那后面原主的死,不是沈阶给林家的交代,就是来自林家人要她以命抵命的报复。
林相公寿辰这日,原主再“无意”听到婢女有模有样的说辞,岂不认为表哥表妹私通的铁证如山,气得要搞死沈阶和林书琬这对夫淫妇。
只听那高个肤黑的婢女说:“沈大人怎么娶的夫人京城人谁不知,等永宁侯府倒,风向不知怎么变呢。”声音高,似沾沾自喜,“沈大人可和我们小姐互送过定情信物!”
湖面宽阔,湖心坐一小岛,上面松柏成群,在春寒陡峭之际依然葱郁。林木中出阁楼一角,神秘高远。
“定、定情信物?”
沈阶在旁笑得如三月春风。
这是恶意挑唆啊!
沿湖慢走,路旁的迎春花开得清香淡雅。绿枝丫、鹅黄花的另一侧,杜窈窈听见两个婢女窃窃私语。
想到背后的得利者,杜窈窈脑中浮现一双细长贪婪的眼,一只阴冷腻的手。
那人颈上挂的不是慈悲佛珠,而是敲得啪啪直响的命算盘!
“沈夫人,我们小姐命婢来问问您,对岸的贵女们相约游湖上岛,您这边去不去?”
杜窈窈由仆人引进园子门口,隔着湖老远看到一群贵妇贵女衣影翩跹。
“呀,别胡说,沈大人已经娶了夫人。”
抬步,她又顿住,婢女酸言酸语不是很正常吗?当初红萼看上沈阶,京城多少人揣度沈阶会休妻另娶。林府里看不惯原主的人太多了,毕竟原主抢了他们家小姐的婚事,背地猜测嘴碎几句也没什么。
那婢女对林书琬如此熟悉,许是在林书琬边事。
杜窈窈羞恼地剜他一眼。
沈阶伸出尖她的,“我也相信你是仙女转世。”
理清思路,杜窈窈想去找沈阶,和他说明婢女挑唆一事。
“那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窈窈搂住他的腰,真切地在他上亲一下,“沈阶,你真好。”
太子麾下的官员不一条心,宸王党最是喜闻乐见。
“不,我自个先走一会儿。”杜窈窈不想这么快和众女碰面。
交缠,津互渡,杜窈窈下车前拿出小镜和脂重新补过。
原主子跋扈,人还双标,自己出轨可以,断不准别人勾搭沈阶。
杜窈窈突然觉得口干,抿抿,她说:“不是神婆,是仙女,我是仙女转世。”
进林府,男女宾客各置一。男宾在前厅,和林相公一干官员喝茶议事。女客在后院园子里,由林书琬的母亲姜夫人招待,赏花吃点心。
杜窈窈定睛,繁密花枝后,隐约窥见两个绿衣丫鬟的影。
姜夫人曾把沈阶看作乘龙快婿,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好的婚事被原主生生截胡,姜夫人不气她才怪。
她没急着过去,放眼打量一番这后院的景致。亭榭小桥,假山水,布局巧,尤为壮观的,是一片惹人注目的湖水和岛山。
林书琬若死,沈阶和林家势必会结下不可修复的伤痕。再怎么说,原主是沈阶明媒正娶的妻子。
杜窈窈心念百转间,桥上下来一个圆脸婢女,向杜窈窈一礼。
“茶洒了。”沈阶手臂抖了下,把瓷盏放到小几上,抱她回亲上去,“敢情我娶个神婆啊,一天天神神,净会折腾夫君。”
此际抓到证据,肯定怒火烧心,要打死林书琬这个表面端淑、背地勾人夫君的“小三”。
听到这儿,杜窈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不定他又嘲笑她什么匪夷所思的梦,整日里疑神疑鬼。
好端端的,婢女为什么要离间原主和林书琬的关系呢?
书中原主从前见过沈阶的凤饰玉佩,只掂起瞧了瞧,被沈阶冷脸夺下,原主质问玉佩来由,沈阶一个字不与她说。
本不能让沈阶信服,有人要害她和林书琬。
于是她推林书琬入湖,看林书琬活活被淹死。
意犹未尽,他按住她的后颈用力亲上,“窈窈,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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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过去吗?”银叶望着通往湖对岸的那座拱桥。
“嗯!一龙一凤的羊脂玉佩,小姐宝贝得很,平常不让碰不让摸的……”
看似给自个解气,实则没有一点脑子。不了解清事情真相,冒然出手,害人害己。
私下非议主子,乃是婢女大忌。银叶刚想出声喝止,杜窈窈朝她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后退两步。
他眼睛明亮深邃,如两泓卷着漩涡的潭水。纤长的睫蹭在她眼上,带丝暧昧的。
为首的主人――姜夫人不喜原主,去了怕是遭受冷脸,杜窈窈需要缓缓。
“我们小姐一直不嫁人,其实是在等沈大人。”
符合她的炮灰格。
这便埋下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