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一切是沈阶所为,蓄意给杜家下套,只为她面,向他求情,然后乖乖他的物。
永远不会。
历史再次重演,当初翠娘替杜文武求官,也是这样。
沈阶只是在大难时抛弃了她,有什么呢?男人有权有势,再低个,女人当不计前嫌,大度原谅。
“窈窈……”翠娘颤抖着下床,紧紧抓住杜窈窈的手,曲膝跪下,垂泪不语。
过去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罚方式各式各样。有的取消科举资格,有的打板子发边疆,有的……牵连家族,砍示众。
杜窈窈怅然地笑,“为人女,担女之责,应该的。”
“窈窈,”翠娘感激涕零,又潸然泪下,“娘知委屈你了……”
“娘,爹真花了五万两银子买考官的试题吗?”杜窈窈泪问。
翠娘得青州太守夫妇照拂,地位不比往昔任人欺压,守门的婆子见有个婢女蒙面,心生疑窦,不敢多问。
眼下之急,如何解决,杜窈窈寻不到良法。
自尊是什么,人格是什么,原则是什么,重要吗?
“不委屈。”杜窈窈淡然,就当翠娘给她这么久母亲的谢礼。
沈阶开后,她他的后之一。
科举舞弊,这是对其他学子的不公平,朝廷肯定对作案之人严惩。
她不怪翠娘。翠娘本是个遭受封建桎梏的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儿重要,儿子更视为命子。
房里一清苦的药味,杜兰进去寒暄几句,支开众人,留下杜窈窈和翠娘母女。
杜窈窈不懂沈阶想干什么?
杜文武这里,怕是被有心之人提前叮嘱了。
是怀疑她假死,故意她出来吧?
最差一切回到原书。
翠娘抹泪诉:“窈窈,你爹去找了女婿,找了几回见不着他。想买通狱卒看看你哥哥,有钱无门……”
杜窈窈早对沈阶不抱希望了,唯杜青蒙在鼓里,以为沈阶还是他的亲亲女婿。
转念又想,以杜青那种贪婪自大的格,出贿赂考官的事,不是不可能。
翠娘不肯起,絮絮歉,“窈窈,对不起,娘对不住你……”
不重要!
“窈窈……”翠娘撑起子,消瘦的脸未语泪先,“我苦命的女儿……”
“娘,”杜窈窈扶起翠娘,安,“哥哥的事,我会想办法。”
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他和杜家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好歹玩了杜家女儿几年。
内心永不屈服。
这是一个大把女人欢天喜地同享一个有权男人的社会。
“娘——”杜窈窈见翠娘面容惨白,双眼凹陷,整个人瘦得一把骨,她鼻尖一酸,跪在床边落泪,“女儿不孝。”
杜窈窈的心一点一点变凉。
她杜窈窈会屈服吗?
何况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无限风光,又能救出杜文武,何乐而不为?
“窈窈,窈窈……”翠娘将杜窈窈抱在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窈窈不懂,为何杜文武偏偏是最严峻的那种。
她恨在古代女儿,女子太容易被男人抛弃、被家族放弃。
官场没那么清廉,下边人得小营小利,全个家属人情,事别闹大,上边人不会深究。
她眼里落着泪,角弯起,“母亲,起来吧。走投无路我会去找沈阶的,他以前那样喜欢我,我求求他,他会放了哥哥的。”
翠娘嗫嚅着,“我也不太清楚。自打文武过了乡试,你爹就着人在京城打听历年的考官和题目,买过不少市面上猜题的考卷给文武。”叹了口气,“我没想到、没想到……”
奔波数日到达青州,她扮作宋家的婢女,跟随杜兰一起去杜府探望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