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死死地包围了他。
呼逐渐不过气。
他腾地从床上起来,挣扎着下地,命令,“带我去找严谨!”
“大人,您伤得很重!”婢女怯怯地叫。
他脸白如纸,眼神冰冷而犀利,像一把刚出鞘的剑,谁人莫敢不从,一刃毙人命。
左腹的伤口因他动作撕裂开,鲜血一瞬渗透绷带,素白中衣上透出血迹。
婢女看着都疼,他浑然无觉。她试图阻止,“大人,那位严大人比您伤得轻,我去叫他过来。”
“快去!”沈阶厉声。房内无人,他抽气捂着小腹坐下,既心痛又心悸。
他痛疚自己弄丢了她,致她生死未卜。又害怕听到任何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地逝,他像等待被决的犯人。
是生,抑或是死?
严谨一瘸一拐地进门,看见黯淡坐在床边的沈阶,双一曲,直直跪下。
沈阶毫不动容,只问,“我夫人呢?”
“夫人她、她……”严谨声音颤抖,艰涩难言。
沈阶攥紧手心,竭力使语气平静,“还活着吗?”
严谨叩,“生死……不知……”
沈阶闭眼,松了一口气。生死不知,他还有希望。
心中滔天怒火熊熊燃烧,他恨严谨放弃杜窈窈转来救他。
当下斥骂怨怼无济于事,沈阶平定心神,质问,“如今怎么个生死不知法?”
严谨将他活埋杜窈窈的一番来龙去脉述完。
沈阶久久不发一言。
严谨偷偷抬,沈阶坐如雕塑,眼圈红红,眸中泛着水光。
他冷静地、哽咽地,“现在她人呢?”
严谨照实:“夫人昏迷,应该没办法自个离开。猜测是被南诏匪徒抓获,或由路过的村民救走。”
“镇北王严刑拷打抓来的孽党,他们是乌桓王后的署,奉命截杀大人,一口咬死没见过夫人。这几天王爷派人在那边附近村子里寻找,暂没下落。”
沈阶听说红萼死里逃生,情夫侍卫救她一命。她有胆反击截杀,不一定有能耐买通金都太守。
他问,“金都太守,背后何人?”
“阮护。”严谨回禀,“太守说阮护抓他妻儿老小威胁,他不得不从……”
“结果?”沈阶简言打断。
“太守畏罪自尽,求我们救他家人。”
“好。”沈阶了解大致情况,淡淡地交代严谨,“回京之后,你不必留在御史台了,也不要再留在京城。我会和太子建议,允你外放。”
这是情义断绝的意思了。
“大人!”严谨跟沈阶四年已久,兢兢业业,忠心护主。
“你看过窈窈……”沈阶起了话,没有说下去,“我便不能容你。”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也许所有人都认为你的是对的,但在我这里,你错了,大错特错!”提袖举起绑着绷带的手腕,“她是我豁出命想保护的女人,你怎么对她,你们怎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