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

        我熟悉的文司宥，是黑榜高居不下的算学先生，是算无遗策、通晓人心的商人，是站在所有经商之人端的那个温和儒雅、眉眼笑的先生，无需谎言也可轻易将人玩弄于掌之间的那个男人。

        无论怎样，他都不该是这幅落魄垂死奄奄一息的模样。

        即便是死，他也该是轰轰烈烈的陨，而不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在角落里不为人所知的死去。

        “先生，一定很疼吧……”手碰着那些伤疤，我用自己也不知的声调问。

        轻笑声从传来，淡淡的，仿佛全然不在意般：“那些早就不痛了……还有，你要摸为师的小到几时？“

        ”啊……我没有……“脸上羞窘，我忙收回了手，然后又放回去，小心的卷起他的脚。文先生的小肌肉柔韧紧实，摸上去手感很好……当然我没想这些，只是心疼先生上的伤。

        伴随着卷起的亵，我看到了，他今日新摔伤的膝盖，破了，红一片。

        “我要药了，先生忍一忍。”咬着，我用干净的布巾掉文司宥膝盖的血污，然后拿过药瓶，掉子，将药粉小心的洒在那一片破的伤口。

        药粉接破损的肤，文司宥的小轻颤了一下，我忙又放柔了动作，将药粉洒均匀。然后拿过白纱布，一点点小心的缠好，最后打结的时候，心下一动，坏心的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好了。”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我看向文司宥，“先生其他地方可还有伤着，要是被我发现，会惩罚先生的。”

        “过往我总罚你算学课业，如今你总算找到机会奉还了。”文司宥淡淡的笑着，前些时日总凝绕眉的愁绪散开几许，恢复了些往日的风采。

        “先生也知自己以前上课有多讨人厌了……一斤算学课业和十斤算学课业，只有地狱和更深的地狱……”想到在他手上吃到的苦，直到今日我依旧有些不平……算学课好痛苦！

        “呵……还不是你们平日里太过松懈了，算学妙，学好了大有裨益。”说起过往书院里的事，文司宥眉目间开朗了许多，角的笑也有了几分生气，不似方才那样冷冰冰的。

        他说话间，手臂抬起，举到发梢，似乎要碰什么般停留了一下，复又垂落下去。

        我想起了，这是他以前的习惯动作，有时会碰单片眼镜，或者过鼻尖下颔。但现在……他再也不需要单片眼镜了。

        来不及缅怀，我便被刚刚划过眼角的东西引了视线，忙去抓文司宥的手：“先生，你的手……”

        “无事，不小心磕碰到的。”他的手腕缠绕着白色的纱布，是因为不能视物不小心磕碰或是到的。但是刚刚划过眼帘的不太一样，我可不知何物能不小心留下那样整齐的伤口。

        文司宥绕开了我的手，故意避开一般转向另一侧：“天色晚了，我有些倦了，爱徒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这是下逐客令，不想让我看见知，或者些什么……他拒绝了我进一步探究。

        我渐渐有些发怒，这些时日他总是用“无事”来敷衍我，顺便欺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