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人，林瑶，华栾。

        “失踪？”华栾想着林瑶之前透过的愿望，有了不祥的预感。

        “还活着。”林瑶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签字，我要雪衣的妈妈。”

        “……”华栾脸上的表情难以控制地扭曲了一下，她实在很难理解小孩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林瑶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够，甚至还想要养育别人的孩子呢？

        半小时的拉锯战之后，华栾选择直接签字好让林瑶快点离开。她在深夜回到自己的住后不久，又收到了来自妻子的信息。

        今年的七天，被林瑶定在从明天开始的一周。

        华栾在屏幕上按了好久计算，怎么算都觉得数字不太对。

        无论给林瑶多少钱，她都不可避免地感到心虚。

        对，她应该是问心无愧的――孩子又不是她想要的，给林瑶的钱也足够最高规格的开销，但她还是感到心虚。

        华弥月是个活泼的孩子，每次她回家都会扑上来叫“妈妈”。

        这时候，华栾感到格外心虚。

        从来没有照顾和养育过孩子，只是提供了生细胞和对林瑶来说不值一提的金钱，哪怕只有一个星期，她也可以成为“妈妈”吗？

        不，她也不想成为谁的母亲，她也不想得到孩子的爱，但是，如果小孩子需要的话……

        一年之中，只要七天的妈妈就好了，当是是演戏就可以。林瑶当年确实是这样和她约定的。但即便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华栾依旧感到不知所措。

        华弥月已经慢慢长大了，已经开始记得她了。

        妈妈是怎么样的，妈妈要怎么呢？小孩子喜欢什么，小孩子需要什么……她在回家前一天的半夜，焦烂额地恶补了育儿知识，还是感到一雾水。

        最终，华栾去商场买了玩和零食当礼物，心虚又忐忑地回家了。

        “妈妈！”

        “妈妈。”

        孩子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听起来脆生生的声音叠在一起简直就像是鸟的大合唱。

        华栾为这个称呼感到恶寒，她看着两个被打扮漂亮的小女孩，直到现在都还希望自己是在梦。

        她上大概没有“母”这种东西，她绝对不适合谁的“妈妈”。

        “嗯……”她好了像之前一样被小孩子抱住的准备，但今天华弥月并没有冲上来，这令她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并不想和华弥月变得太亲近。但孩子怯怯地望着她，好像想扑上来又不敢的感觉，又反倒令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礼物是随可见的熊布偶，华栾觉得可爱，就买了两个，弥月和雪衣看上去都很喜欢。作为零食的布丁她也买了两杯，两个孩子正好一人一杯。弥月和雪衣在谢之后，开心地拿着布偶和点心跑去花园玩了。

        两个已经是极限了，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就算今后林瑶还想要收养孩子，她也绝对不能继续妥协了。就算只有七天，这对她来说也是漫长而艰难的时光。

        林瑶在一边微笑着看她对着女儿们演戏，她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嘲讽，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华栾拙劣的演技。华栾昨天几乎没有睡觉，今天又在理完工作之后又去买了礼物才回到家里来，在应付孩子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几乎透支了力，本提不起神来和她说话。她没有理林瑶，直接走去了熟悉的卧室。

        华栾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习惯使用的个人用品还是摆在老地方，就连巾的颜色和材质都没有变，只是被换了新的。

        她其实对此有些不满，林瑶似乎是故意想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她，她在等华栾回家，但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现在只希望林瑶能放过她。

        华栾打着哈欠，睡到了自己习惯的那个位置。

        床单上、被子上、枕上，满是Omega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