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华弥月反而被她的问题吓到了，她皱了一下眉：“我只是想……她大概需要医生。”

        顾雪衣的事情占据了母亲的大分力，她关注妹妹远比关注华弥月多。这其实对华弥月来说是好事，她在之前甚至还在心底暗自感谢妹妹当了挡箭牌，让她能够脱离苦海。

才是真正养育了妹妹的人。

        “……”华栾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惊愕的神情。她望着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孩子，试探地问：“你想……把她送去神病院吗？”

        其实她对华栾的了解也不多，她对于对方的态度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看上去好像很高兴，又或者说……想要等着看笑话。

        她名义上的女儿，表情依旧是严肃的。

        出乎她的意料，华栾笑了起来。

        华弥月深一口气，很快就结束了短暂的会话。她牵挂着之前眼睛都哭了的妹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是怎么想的？”华栾长久地沉默着，华弥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妹妹上有好闻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一样，幽幽的，淡淡的，非常诱人。

        这一次的笑，不是苦笑，也不是母亲脸上常有的，虚伪而礼貌的笑容。

        近似于苦笑，饱复杂的情绪。

        如果有谁能说动母亲的话，大概就只有……她望着华栾，问：“你可以帮她预约医生吗？”

        “神病院”这个词令华弥月本能地感到有些畏惧，她觉得那似乎是充满惊悚、恐怖又或者是犯罪元素的作品中才会出现的地方。她只是想让母亲变得正常一些而已。

        母亲的期望一点都不切实际，也很荒唐，华弥月认为她必须和医生聊一聊。

        华弥月尽可能轻地搂住了她，也闭

        预约医生是很简单的事情，华弥月自己都能到，她只是想知华栾是否赞同她的想法而已。她在对方答应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呼……”她看着华栾笑：“没什么，当然是告诉她，她需要去医院。”

        推开卧室的门时，华弥月没有看见妹妹的影，但闻见了妹妹淡淡的香气。她走进房间，很快就看到自己床上的被子隆起了一块。

        她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一些，把脸埋在妹妹的发间。

        也对，哭过之后会感觉很累吧……华弥月走近床边，发现顾雪衣抱着她的枕，把脸埋在了里面。

        华栾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啊，不错。”她只是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嘴角不断地向上翘着，像是在憋笑一样。

        那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当时那么高兴地把妹妹带回家了，既然那么愉快地把顾雪衣收养了，那为什么，她不能好好地妹妹的妈妈呢？

        就算她意识到了对方也许不太想碰有关母亲的话题，但她还是想要再试一试。

        “好。”她看上去居然开心的，她弯起嘴角，眼中居然有着几分期待：“那，你准备怎么呢？”

        华栾笑了一下，但她在几秒钟之后突然发现，华弥月没有和她一起轻松地笑出来。

        妹妹一直在安静地容忍着、包容着一切，但母亲一点都没有收敛，反而在雪衣一再退让之后变本加厉了。

        不，这样也太像是变态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顾雪衣一阵之后，慢慢地在她边躺下了。

        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不言而喻。

        妹妹睡着的样子、抱着枕的样子……真可爱……

        虽然这样也很像变态，但她可不是自愿的。妹妹占领了床上仅有的两个枕，害她没有枕用，那当然要赔给她一个适当的好位置才行……

        雪衣的气味……真好闻……

        华栾沉默着望着华弥月，慢慢地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好。”既然对方和她的想法相同，那事情就好办了。华弥月深一口气，说：“我觉得她需要去医院。”

        直到现在，华弥月都不明白母亲向妹妹倾注的究竟是爱还是别的什么，她只知，现在母亲的状态并不正常，这次回来之后，妹妹也变得有些感。华弥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华弥月在床边坐下，只是看着顾雪衣的睡脸就觉得心脏怦怦直，恨不得拿手机把妹妹可爱的样子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