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弥月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在几年之后。但她立刻警惕起来：之前母亲明明已经接受了她不会和雪衣结婚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提起这方面的事情？

        华弥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的对话：啊，华栾那里好像可以有现成的实习。

        “小月。”母亲也走了过来，华弥月记挂着昨天晚上的事情，绷紧了神经，充满戒备地看着她。

        华弥月大脑一片空白。

        华栾和母亲的目光同时聚集在华弥月的脸上，华弥月不自在地转过脸，装作自己在看窗外的花园。

        虽然母亲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可能会表现得很高兴，但华弥月一点都不想让她和妹妹的私人时光被人窥视，也不想让母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

        在华弥月模糊的观念中，好像实习对于就业而言还算是重要。

        学校的牌子还算好用，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一点都不难。华弥月姑且先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目标，她决定以能够养活自己和妹妹为目标努力工作。

        “雪衣，”母亲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我和顾阿姨把时间定好了，定在14日的中午，去和她一起吃一次午餐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雪衣乖乖地应了一声：“嗯，好。”

        她从清早开始就感觉有些烦闷，她才不想待在这种令人不过气的地方看两个母亲假惺惺地演戏。她和雪衣的家比起这里轻松又快乐，如果不是有妹妹在边，华弥月可能已经忍不住站起来逃离这里了。

        明年就要毕业了，华弥月没有深造的打算。她想，她似乎也必须要考虑一下出路了。

        她想到这个好像很累的词就心生退缩之意，但一想到妹妹，她就又觉得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去试试。

        华弥月想不清楚，所以她带着妹妹离席，准备先回房间再考虑今天该什么。但刚离开餐桌两步，她就又被母亲叫住了。

        她慢慢地，带着恐惧与慌乱，又连着退了好几步。

作。但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华弥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立刻反悔――尤其不能在妹妹面前反悔。所以她若无其事地起膛，重复了一遍：“我也会好好工作的！”

        母亲的表情也不太好。她罕见地目光放空，盯着某一个地方发呆，直到女儿们落座才回过神来开始假笑。

        “嗯？”母亲凑近了一点：“你不想和雪衣结婚吗？”

        妹妹乖巧地坐下了。

        好，决定了，都已经夸下海口了，绝对不可以在雪衣面前丢脸。

        母亲款款走到她前，出温柔的微笑，问：“你和雪衣什么时候结婚？”

        她僵地看着桌边的华栾，又慢慢地

        她可不是因为母亲的愿望才和雪衣在一起的，她是因为喜欢妹妹才决定要和妹妹结婚的。

        家里的早餐比妹妹的要丰盛许多，但如果给华弥月机会选择的话，她一定还是会选妹妹的那份。

        她好想回自己的公寓和继续和妹妹一起生活，她在家里本不可能当着母亲和妹妹亲热。

        这是试探吗？她紧张地望着对方的眼睛，努力地想要装作平静一点：“你在说什么？”

        华弥月被她得惊慌起来，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旁的妹妹，又重新看向女人，对方又近了一小步，华弥月在下意识地后退的时候，好像闻到了母亲上和平时不同的气味。

        洗漱之后不久，家政机人就来敲门叫她们去吃早餐了。华弥月和妹妹一起走到餐厅，母亲和华栾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说实话，大小姐这辈子很少努力。

        ……沾……

        唔，晚一点去问问看？华弥月决定了这件事之后，就和妹妹一起起床了。

        气氛有点奇怪，不过她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足够奇怪的。华弥月不以为意地了早安，然后开始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华弥月站在原地，望了一眼雪衣，非常不情愿地和妹妹一起坐下了。

        顾雪衣跟着她站起来，很快就被母亲叫住了：“雪衣，等一下。”

        雪衣还是喜欢酸麦片，和小时候没什么分别。

        今天的早餐时光意外地沉寂，就算是母亲也没找到什么话说。华弥月吃完之后，又等了等因为习惯细嚼慢咽而吃得比较慢的雪衣，才站起来说已经吃好了。

        嗯，努力。

        餐桌上依旧没什么话可说，华弥月觉得她们可以分开用餐，完全没有聚在一起吃饭的必要。

        14日……今天已经是11日了，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吗？华弥月瞥了母亲一眼，感到有些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想要让顾雪衣和顾女士见面，母亲不是想要把顾雪衣留下来，对于顾雪衣想要搬出去住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特意安排顾雪衣去见她的亲生母亲呢？

        啊，当然，是华栾的气味，毕竟Alpha和Omega睡在一起之后会沾上……

        华栾正慢吞吞地用餐刀给面包片抹黄油，她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空白的。她听到脚步声，才转过对华弥月和顾雪衣笑了一下。

        这个度，好像不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就能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