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杀我……”平非灵退后两步,抬望向苏如异,口中喃喃不休。
平非灵抬看着他,总算得以安静,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
平非灵动作一滞,胡乱挥刀之手倏然停住,胳膊慢慢地垂下来。
而对此一幕,最为欢欣之人,莫过于苏如异。
跪着的二人早已吓得不知所措,闻声颤抖地向后瑟缩。平非灵却本不看他们,忽然便踏出轻功,消失在苏如异眼前。
苏如异跟在后,欢天喜地地为她诊脉开方,唤侍女搬来小炉子,亲自在院里熬着药汤,坐在小板凳上,一把看火的小扇子扇得喜气洋洋。脑袋里一边思索着各个细节,打算在小本子上记载下此事,往后若遇着类似病症,便有例可循。
“是不是?”这人心中愉快,几乎要笑出声来。
“你这个妇!本郡主今日要把你砍成碎片……全都给我让开!”未入庭院,远远便能听着平非灵不同于往日的言辞,夹杂着侍卫求其息怒之声,一片混乱不堪。
只有他认为,平非灵骤然清醒,不晕这么一下,反而令人忧心难安:平非灵的神思一时之间需要承受之事实在太多,如果不好好休息,过于激动,是大有可能物极必反的。倘在这时候将脑子再刺激坏一次,往后就真难治愈了。
苏如异小跑进庭院,顿时目瞪口呆。入眼的平非灵手执明晃晃的宽刀想要闯进房中,杀气腾腾,岂是他平日所熟悉的样子。
不知多久之后,那双迷蒙无神的眸子才慢慢有了焦距,色泽深沉,如有墨浪在其中翻涌不息,再后来,层层裹上难平的怒火。
苏如异跑得气吁吁,扑进平非卿怀里。
前言不搭后语,听得这人不甚明白,正开口询问,又见一名侍卫急切赶来园中,来不及行近,便匆匆跪拜:“王爷,大事不好,郡主闯入兰夫人庭院,夺走侍卫佩刀,闹着要进去杀了兰夫人!”
这人以为他急着要看烟花,笑着一那脑袋,戏言:“跑这样急,小烟花又不会不等你。”
平非卿心中暗惊,蓦地敛眉,再顾不得什么烟花,带着苏如异赶往那。
“灵儿,”平非卿上前,本不及去想其他,只颇为欣喜地行到她前去,笑,“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好了?”
平非卿喜忧参半,抱起她回郡主庭院。
花灯落地,火苗受惊,将灯纸燎燃,点点烧毁。
“哥哥……”平非灵情绪万般复杂,不过是那会儿的一瞬间,脑中便如同被敲碎了一堵厚墙。几年来的浑噩诸事尽数变得清晰,激出她满心的委屈和愤怒,看着前将她从枯井中救出,又将她仔细保护了多年之人,终于崩溃不已。
苏如异使劲儿摇,好不容易过一口气来,抬说:“她好了……”
也是如此想了一阵,苏如异才诧异地意识到,平非灵会突然惊醒,正是因为当年意外撞见之事被真正重现了,这刺激来得比那两名戏子
“那个妇!”一声怒喊嘶声尖叫般发出。
神绷到极致,松懈的这一瞬间,入眼景致晃动,无力地昏倒过去。
侍卫没得到平非卿的准许,即便是郡主前来,也不敢轻易打开房门,平非灵无计可施,并未怎么学过轻功之外的功夫,如何也挣不过拦着她之人,怒不可遏之时,忽然听到后来人唤她:“灵儿。”
苏如异逐渐回神,膛里心脏骤不止,虽未听平非灵亲口说出,为医者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姑娘似乎是醒了。不禁又喜又惊,手足无措地紧张了半晌,终于想起该什么,忙向花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