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更好地达成目的，他一边似有若无地松开自己原本紧握的手，让上边沾染的血如红丝般到水中、飘进两人的视野里。

        人鱼的王和人类的差别很大。

        伊曼瑞的寝殿在第二大的殿里，因为百伽的存在抽空了海水，倒和人类的房子没什么两样。其实整个王除了他再没别的主人了，来来往往都是恭敬垂首的仆人与

        应景似的，她手上着的、伊曼瑞给的小珊瑚环上有颗珍珠，此时一亮，伊曼瑞颐指气使的声音冒出来：“喂，买东西要这么久吗？你该不会逃跑了吧。”

        价格好说。

        “或者说我直接派人送到王去？”

        她往王方向走，手里抱着一大堆人鱼们上供的宝贝。

        百伽：“。”

        她感觉街上的人鱼比王里的仆从人鱼要热情许多，卖东西都亲上阵，漂亮的人鱼姐姐拉着她的手，要她脱下累赘的衣物换上海草裙和贝壳衣；俊俏的人鱼小哥递过来一手臂的木杆，上边插着，说是人鱼国最美味的果汁饮料。

        他们对人类很是好奇，常来海底的游商们多是水陆两栖的异种，毕竟如果不是擅长魔法之人，即便为他们准备好了专门的住行条件，他们也无法潜在幽深的海底里生活如此之久。百伽的出现就像是一滴水进了一锅油，很快就陷进了美人们的怀抱。

        人鱼们的城镇建造在深海里，王都的华丽程度并不逊色人类。巨大的魔法结界笼罩城市，一颗巨大的魔法石悬挂于穹转接海上的日月光华，即便是海底也同样拥有日夜。结界内并非全都是海水，而是错落有致地修建了纵横交错的水，专门留出可以供海上生物正常住行的旱和住宅――据人鱼们介绍，这是为接待重要外宾、促进贸易往来的游商而特意修建的。

        同样是集市，人鱼的街也很热闹，珍珠珊瑚的，一个巴掌那么大的蚌肉，其实尝不太出来和海水有什么区别的、据说是最近人鱼王国最行的泡泡茶水……而且人鱼真的好多！

过前因后果，斩钉截铁地说着。

        百伽：……

        在留影魔法石里录了事情经过，并告知小伙伴们自己将在人鱼王国客一月（美化说法――不美化，百伽也怕其他人会愤然杀来海底），百伽还在嘱咐伊曼瑞的手下一定要把留影石送到特因法等人的手上，坏脾气的大小姐…不是，人鱼王子就已经颐指气使地命令她去端茶倒水了。

        想宰客的人鱼们僵地松开了缠在百伽上的手，倒退两步：“哈哈，原来是王子殿下的客人啊。”

        这种短距离内的即时通讯也很奇妙，陆地上没有这种，百伽按住珍珠施展魔力，回复信息：“我买到了，上就回来了。”

        百伽没意见。海底的茶水、甜点、食物都和地面上的不一样，有些奇异的食材她在王都里吃到过成品，却从没见过原生态的模样。而认真当了女仆半个月后，她还有机会到王外的街上走――虽然是为伊曼瑞来跑采买。

        他们好奇地向百伽询问陆地上的事，又问百伽是怎么找到王国来的。人鱼和人类的贸易一般有专人负责，很少有人类真的到海底王来玩，没实力，也没门路。

        他们据奇形怪状的礁石和庞大的海蘑菇的走势修造殿，富丽堂皇，怪石嶙峋，这两个词都可以用来形容，又奇异地透着一海洋的冷意。――而且如果刚来没多久，一定会迷路。

        哗――

        奥耶的王国欢迎异族共存，只是人鱼们已经拥有了美好的国度，也不怎么会跑到陆地上居住。就像愿意移民、搬到国外的人总是占少数，在陆地王国生活的人鱼不多，百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鱼。

        男鱼女鱼老鱼小鱼，他们的颜值基本在标准线及以上，人鱼尾，会带珊瑚的花环，会用贝壳挡住前，灵活地摇摆扭，在水里鱼尾缠绕。偶尔也会从海水里爬到旱上来，子斜倚晒晒太阳月亮。或许是因为要在海底里捕食生存，他们绝大多数都有着一副好材，充满力与柔美的协调。

        “仁慈的海神啊，请宽恕我方才的失礼，您要买什么直接拿，不用钱，不用同我说。”

        寂静，一瞬间冷却的寂静。

        百伽从没有过女仆。但她的女仆长伊丽莎白实在是位优秀且强大的姐姐，她即便不会，也耳濡目染地学会些法。

        然后便听百伽说：“我是跟着伊曼瑞过来的。”

        ＊

        人鱼们大气不敢地又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