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安全系数保障,拜戈的胆子就好比插上了自由的翅膀,装出一副被歌尔多吓到的模样,瑟缩地躲到百伽背后,小手拽着主人的衣摆,兽耳和尾巴一齐耷拉下去,声音微弱地叫着:“主人……”
“王姐的隶我不干涉,只不过是教他些礼仪。”
几番拱火,百伽想起王都里传的关于“王子暴”的传闻,不由蹙眉,伸手拉住小兽人挡在他前,看着自己的弟弟:“歌尔多,是我允许他这么叫我的。他是我买回来的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隶。
姐弟俩很少吵架,就算生气也会很快和好。要么歌尔多低落地黏在姐姐边当固定摆件,要么百
他也不想刚到就惹姐姐生气,她才驱除掉上的深渊污染,就算恢复了健康也该好好修养,不过是些微不足的外人,姐姐却第一次因为他们和他僵持,可是他哪里说错了吗?
一个两个,都像嗡嗡叫个不停的蜜蜂试图沾染他的宝物。
歌尔多沉默着,桌子下的脚悄无声息地碾碎了地上溅落的玻璃。
漠。
如果是正常平民,此时一定会被王子殿下的恶意恐吓哭了。但是怎么说呢,暂且不论拜戈的主人格拜夜缇就是一个搞事的黑心诅咒师,旁边的圣菲尔危险系数也远高于面前的王子殿下。――那种一旦被发现主人格的份,绝对会被二话不说、一个巨型魔法炮对着致命位从山这轰到海那的危险。
咔嚓,咔嚓。
藏在金色碎发后的碧绿色的眼眸安静而冷酷地扫视一圈房间里的男人,猝不及防同一双暗红的眼睛对上。
至少,他肯定不敢当着百伽的面碰小兽人一下。
他耳边听见王姐说要为他去厨房,那只低贱的兽人便装乖着说要帮忙,骑士忙不迭地凑上来问他想吃什么,第一次见面的诺曼修大公介绍小庄园里还有些什么食材……
他其实不该被这种挑衅激怒的。
王子可怕的,但一个婴儿都还没彻底褪去的小少年,还是没法和不知活了多少年、黑心脏的恶役法师比心狠手辣。
连本职工作都不好、无法保护好她的仆人,有什么资格继续享受这个岗位的优待与王姐的偏爱。
这是他们姐弟少数几次吵完架后代表求和的信号,歌尔多一动不动地坐着,面无表情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恹恹的低落,额前的金发遮住了眼睛,像只落水的小犬维持着色厉内荏的尊严,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出来区别。
吵死了。
原本,王姐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
诺曼修什么都不清楚,听到话便吃惊地来回反复看拜戈与歌尔多,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哎――王子殿下这么残暴的吗?”的讶异。
[生气吗?]恶劣的法师向他举起酒杯,比着口型:[我也是她的哦。]
他的王姐怎么会舍得矜贵的小王子出这样的神情。
少年与青年都沉默着,一个眸色沉沉,一个眼笑意。
连一直莫名其妙看不惯拜戈的圣菲尔此时也站在了统一战线,似笑非笑:“听话,不要冒犯到高贵的…殿下,会死的哦。”
百伽知他生气了,歌尔多一生气才会喊她王姐。
旁边的助攻也很给力:“拜戈,到我这边来。”特因法冲小兽人招手。
“……”歌尔多的脸色终于黑了,猛然抬起,绿眸里燃起火焰,投掷出的火把却被沉静的蓝海吞没,姐弟俩僵持对视,结果还是他先扛不住,咬着腮帮子忍耐地别过脸去。
毕竟,王姐的王夫情夫可以千千万,唯一的弟弟却只有歌尔多。
被欺压的小可怜形象跃然纸上。
但此时继续生气下去只会是败笔,歌尔多是个克制的人,即便矜傲年少,小王子也向来是礼仪的标杆,最优秀的王储预备役。难得的失态很快收敛干净,沉默没多久他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坐了一会,伸手拉了拉百伽:“……”没有看她,只是垂眸低声,“赶了一天路,好饿。”
“可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