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下最后的一个点后,李川将叶片往悬在半空的天音壶上一贴,捏紧了,黑色的墨点迅速填补了天音壶被剔出的一个个空洞,然后莹白的光向外蔓延。
“现在?那之前呢?”
他拿起了天音壶,感受着心神相连的感觉,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弄了片叶子啊。”
“大哥也要顿悟了吗?”公二小小声地问。
刚试图坐起,就听到了拍翅膀的声音,公二从桌上飞了下来,“大哥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大哥会写天书了。”公二满眼仰慕。
“不过,你不能运功炼化其中的药性,所以之后每天,最好绕着天矩山跑一圈,消化药力,”温故应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只仙壶,“李兄,你可把我吓到了,我只是请你补个法宝,你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刚才去统计了下,有二十多位弟子,听了天音壶的奏鸣,一下顿悟了呢。”
“大哥怎么又扯叶子了?”公二看着李川的举动问。
他看到他的手肉眼可见得干瘪发皱了起来,心血心血,原来真的是要心血的么,身体虚软,两眼发花,思绪都断断续续了。
天音壶一声声奏响了,无数道义蕴藏在其中。
“天音壶呢?”他问。
“我懂《纹经》。”李川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拿出一支笔,一方墨砚,四周看了看,走到一株白英前,把最大的一片叶子扯下后,走回到了桌边。
当光芒散去的时候,他一下子伏倒在了桌子上,再跟面条一样瘫软到了地上。
而李川很难受。
李川一无所觉地拿起笔,饱蘸了墨,在叶片上画下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涌动的图案在他心中变得无比的清晰。
……
他问:“我睡了多久。”
“没有这些……这还是天音壶吗?”
“没有字。”旁三突然也小小声地说。
二妖立刻闭眼修炼起来。
“能的,当然能了,”温故应把天音壶放在他面前,“这天音壶,现在与你心神相连,无须神念操控,你也能使用它。至于有哪些妙用,就要靠李兄自己摸索了。”
李川郁郁不欢,“瘟故应,你觉得我还能八十善终吗?”
叶片上的墨点流动了起来。
(本章完)
李川问旁三:“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还正常吗?”
天矩山上所有的人都往此处看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就地打坐。
一声声的质问萦绕在李川的耳边。
“不用还给天虞门吗?”李川疑惑。
蓬头汉子消失了,在消失前,他露出了笑容。
公二说:“温师兄拿走了,他让你醒了就告诉他,我去叫他。”
温故应又捏了几个法诀,神念快速往外飞去,很快钟声响起,四神宫的护山阵法在此刻运行了起来。
下一刻,天光弯曲着倾泻而下,如银河折腰,落在了李川紧紧捏着的天音壶上。
被算计了。
“之前只剩一层人皮了,”旁三老实回答,他用钳子指了指桌上盘子里的一颗果子,“大师兄让我们给你吃这个果子里的液体,每个时辰吃一次,你才慢慢好起来的。”
“它已经认你为主了,还不还都很尴尬,不如不还。此事因我而起,天虞门那边,我会去补偿的,就是等到了玄台灵光会,李兄最好与我一起,与天虞门说明一下情况。”
李川以为自己会很虚弱,但坐起来后,却觉得身体轻盈,精神也很饱满,甚至很想出去跑两步。
李川舒了口气。
李川点头同意。他也有些舍不得了。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炼器师,所以也不是很懂,但也不好再让别的炼器师看了。”
婉转温顺的声音响起,如涟漪泛开,一层层地向外透去,回荡在整座天矩山上。
温故应又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接着他轻声说:“他现在处于一个很玄奥的状态中,我们不能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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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师兄说……”
“《妙本章经》第十一章,立刻运功。”温故应对公二与旁三说。
没等李川反应过来,公二就从窗户飞走了。
天音壶在桌上滚了两下,停了下来。
“什么?”李川又紧张了起来。
“恐怕……”温故应捏了个手诀,布下了一层禁制,“这天音壶,恐怕是回不了天虞门了。”
李川看了看自己的手,粗糙但很健康的手。
无人再能窥视其中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到他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被抽出,灌注进了这壶中,他想要松开,但身体似乎已经脱出了他的控制。
“三天了。”旁三回答。
旁三回答:“现在正常了。”
李川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
它与原本的模样有了很大的不同,似乎小了一圈,玉色的壶身上夹杂着绿色与黑色的纹路,改变最大的地方是壶口出,从花瓣形状变成了圆口,斜挂着一片青翠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