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嫂子
秋日的凉风,chui得起檐下的红布,却chui不散心田的火热。
春秀听着屋外敲锣打鼓的声响还有村民吆喝贺喜的声音,终于有了丝要嫁人的真实感。
迎亲的木架子已经到了门口,陈三婶和翠柳暂代娘家人的角色,高声念着送喜的贺词。
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响,屋外一daoshen影走近。
春秀的心立时砰砰作响,她坐在炕上,手指紧紧攥着shen下的新被褥。
“春秀,我来迎你。”
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一只宽厚的手掌递到了红盖tou下方。
手掌上遍布大大小小的ying茧和早已脱痂愈合的伤口,这是一双普通清苦人家的手,从今往后,却会为她担去更多劳苦。
春秀抬起自己的手,早先的枯黄和皲裂已经不见,这只手随着主人逐渐变好的日子,养得一日白nen过一日。
“恩~”虚抬在半空的小手忽然被大手紧紧攥住。
借着手腕上的力,春秀被他拉了起来。
“出门了。”
出了这dao门,她就算正式脱离了原先的丈夫,嫁到他蒋家。
春秀恍恍惚惚被他牵上了木架子。
山村里没有花轿,木架子就是新娘的花轿。
“一...二...三!”抬架子的男人吆喝三声,将人抬起。
架子一起,唢呐锣鼓一齐奏响,迎亲的队伍立时跟着动了起来。
花轿在村里转了两圈,连带着送给春秀的布匹和木柜,都用车拖着,叫众人看看新郎的重视,看得村里的姑娘们一阵羡慕。
迎亲的队伍重新回到春秀家,院子中间早已布置上了桌凳,村长一人端坐于屋前。
蒋煜看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春秀,深眸半敛,高声唱诵贺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pei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tou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三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春秀迷迷糊糊地被牵引着,不知自己究竟拜或没拜,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炕上。
新娘子是不吃喜酒的,她要坐在炕上,等屋外宴客的蒋蔚招待好客人回来,今日才算是礼成。
翠柳在一边抱着胖妮儿,陈三婶像嫁女儿似的,嘱托了一遍又一遍。
春秀虽然还披着盖tou,但嘴角却始终都是弯着的。
相较于第一次嫁人的匆忙简陋,这一次嫁人,一应礼数都有了,还有像亲人一样的殷殷嘱托,直至这一刻,春秀心底一直暗藏的不安和忐忑,才终于算是安定了下来。
喜宴中途,蒋蔚喝了大半缸酒后,终于得了空隙进屋。
翠柳见人来了,笑着朝两人打趣dao:“胖妮儿今晚住我家,你们明儿再来接人。”
说完就拉着陈三婶一块儿吃席去了。
蒋蔚看着一shen红嫁衣的春秀,忽而想起两人产生交集的第一日。她怯生生地望着他,问他能不能同他睡觉,换他手里的山参。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