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一样。
樋口说:“你听懂了么?”
理所当然的语气,樋口一边想着“凭什么我要教她学习”,一边莫名奇妙地给她讲解起来公式。
久现子穿着一华丽的礼服,化着妆,眼角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那女孩是辻之的人,你不要多闲事。”经理说。
明明是血亲来着。
要说欺负她什么的,自己也不到。
对久现子来说,自己也是不能饶恕的家伙吧。
有天一下课,久现子戳了戳樋口的背,说:“樋口君,给我讲讲这题吧。”
个小孩子的梦也看来,那就是父亲单纯地偏心罢了。
——想到这里,梦也叹了口气。
他只想着自己过得那么辛苦,久现子却可以优哉游哉地生活,带着作为辻之继承人的一点怜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妹妹。
哪怕每天要工作到十一点,他也毫无怨言。
“什么报不报警的,真好笑。”她就像读到了什么冷笑话一样,乐不可支:“可别来坏我的好事呐,樋口君。”
这女孩真是个怪人,一点礼貌也没有。樋口怒气冲冲地来到皇冠酒店,他晚上要在这里打工。
樋口快崩溃了,经理耸耸肩,安他:“有钱人的世界总是很复杂的,你受不了的话,攒够钱就辞职吧。”
“她经常来吗?”
听说她是三年级那个梦也前辈的妹妹,想来一探究竟的人不少,但最后谁也没能逮到她。
当他在客房的走廊上看见久现子的影时,樋口简直惊掉了下巴。
明明是兄妹来着。
“啊,樋口君。”
等到走廊外的喧嚣消失,久现子收起习题册,打断樋口的讲解:“谢谢了。”
在他的印象里,久现子就只是个不怎么引人注目,像石块一样没有存在感的女孩子。
她一回,就看见面色不善的樋口。
他的家境虽然不算差,但樋口想在高中毕业后就离开家里,去东京念大学。为此他和父母大吵一架,父母表示如果他一定要离开,他们不会出一分钱让他去东京读书。樋口决定在高中毕业前攒下这笔费用。
班级里隐约有传言,久现子被卷入刑事案件中,成为了报纸上的“少女A”.
所以,哪怕她正在自己不知的地方,吃尽苦,他也完全没有察觉。
“什么啊。”久现子笑了。
什么情况?援助交际?还是诱?久现子是未成年吧,这不怎么看都犯法了吧?他要不要报警啊!
“一个月有那么三四次吧,有时候她父亲会送她过来。”
◇
“辻之同学。”樋口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她:“如果你要报警的话,我陪你去警局。”
久现子望着窗外,用百无聊赖的语气回答:“没听懂。”
五点到八点半,他在餐厅当侍应生;八点半之后,他就去客房帮忙。
樋口 安治是第一个发现久现子没有来上学的人。
多就是,没有主动关心过她罢了。
他和久现子是同班同学,高一入学时,两人就是前后桌。
樋口也有一两次,被她拿来当作挡箭牌。
樋口掏出手机就想报警,结果被经理撞见,将他臭骂一顿。
也不奇怪。樋口发现自己毫不意外,毕竟久现子这个人本就很异常。
一到课间,她不是溜到厕所去,就是用书成围挡,遮住脸;再不济就是混入书呆子们的小团,假装在认真学习。
那是樋口第一次看
虽然大家都说那是因为久现子太不起眼了,不过樋口想,其实是因为久现子真的很狡猾。
◇
那天他一直留在酒店。等到十二点过,男人满面春风地从房间里出来,久现子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在走廊上和男人吻别。
她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被一个明显是成年人的男搂着肩膀,带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