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离开以后卡尔将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他一丝不挂地站在洗衣机前,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按理讲,他应该把衣服清洗干净,熨好之后尽快给约瑟夫送回去的,可是他却舍不得······卡尔将衣服举起来凑到自己鼻子前,小心地嗅闻着上面残留的气息。好甜,这个人知他闻起来很让人着迷吗,还是说已经有够多的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了,他早就已经听腻了吧。
“没没没·····没有。”卡尔已经羞怯得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他觉得脸上烧得很,明明刚才还冷得发抖,现在内却像有一阵火在乱窜。
“上来啊,我背你回去。”
“我记住了,早休息,明天要按时来上课哦。”
“还特别的。”约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片空地,他小心地把卡尔放下来,让他赤脚站在布满颜料的地面上。
将鞋袜收好以后,约瑟夫又背过去,扭过冲卡尔说着:“上来吧。”
“你这是在画什么?人彩绘吗?”
“可以。”
卡尔住的地方并不大,目光所及很难找到床在什么位置,房间内摆满了人模型和颜料桶,模型上则画了些光怪陆离的图案,刚进门没开灯的时候还有点儿吓人,仿佛黑暗中有一圈的妖魅正盯着他们。
“抱歉。”约瑟夫跪在地上抬跟卡尔说着:“弄疼你了吗?”
约瑟夫打量卡尔这些别一格的作品,嗯,又是个疯子艺术家。
如果这光能一直留在那里该多好,这样他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多阴霾了吧,卡尔想着。
服收进袋子里,再低一看,这家伙还穿着他那双浸透了的鞋袜呢。
卡尔将洗衣机的重重关上,打开龙,捧起冷水
“伊索·卡尔。”
约瑟夫下楼的时候还在默念着一串数字,以及那个人的名字。伊索·卡尔,所以,这家伙刚刚是,故意在他面前输房间密码吗?
把人安全送到家以后约瑟夫便准备离开了,刚走了几步却被卡尔叫住了。
“嗯。”在屋门外,约瑟夫刚想把卡尔放下来,没想到卡尔还趴在自己背上,就伸手按起了密码,随后自然地将门拉开。约瑟夫看着缓缓打开的门,犹豫了一下,一时不知是该进去,还是在这里把卡尔放下。
“嗯。”
“鞋子怎么不换下来?”
卡尔实在没想到,约瑟夫竟然会在他面前半跪下来,轻轻抬起他的脚亲自帮他把鞋袜脱下来。约瑟夫上卡尔的小时,还不小心碰到了他上的淤青。
“那个,等到,你的衣服。”卡尔有些局促地在自己上比划着,想脱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呃,我,能进去吗?”
“那个,到了。”卡尔有些失落地说,似乎是觉得这趟行程结束得有些太快了。
“不用了,下次再还给我吧,好好休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
今天应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被人欺辱本该是件难过的事,可如果每次都能有人来救他,那苦难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卡尔趴在约瑟夫的背上,只希望对方能走得再慢一点儿,这样他就能多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幸福。这个人,应该对谁都是这么好吧,他在这个人的世界里,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吧,或许过了今天,他就会忘记自己吧,可是他这份小小的善意,却是卡尔的世界中独一无二的一光。
“好吧。”约瑟夫叹了一口气,对于卡尔的沉默,他也无能为力,“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可以来找我,不必什么都自己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