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坏的。”她莫名有点提不起勇气，又有一种想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我想要很多钱，足够我什么事也不，这叫贪婪吗？自私？好逸恶劳？”

        “……怎么会。”他无奈。

        还记得之前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戚梦年已经很坦白了说了所有对她的刻板印象。

        “那我介绍我自己了。”她了嘴。

        没一个好词，很尴尬。他本来觉得，在她眼里他怎么也是无所不能的，坚贞忠诚的，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他本来努力像在她面前扮演那样的人的。

        爱人……唯一的亲人。

        “……”他咙一动，刚沉下去的心又被她轻易撩动，不禁叹气，“又装可怜？”

        “我还想欺负你。”她。

        “不用这么说自己吧。”她扯了扯他的袖子，漆黑的眼睛从睫下面瞥了他一眼，“哎，这是又在装可怜吗？”

        金娴一眼就看见了，本来想出的几个很正经的词就歪了，忍不住胡言乱语逗他：“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哥哥，我的姐姐……”

        “你不会事后算账吧……”金娴悄悄看了他一眼，特意用了一个过于甜蜜的称呼“贿赂”他，“老公。”

        戚梦年截住她的话：“每个人都想，这是人，不是坏。”

        接下来，她却：“我的爱人，我此生唯一的亲人。”

        什么胆怯柔弱，善良心之类……

        他咽下那些不安，缓缓说：“好。”

        她略过这一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转移话题：“其实，我觉得你本不认识你自己，还不如我了解得多，我帮你自我介绍好了。”

        “……”戚梦年本该觉得这些形容词很丢脸的。

        他能跟她算什么账？

        这都是说什么？什么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是在过家家吗？

        戚梦年眼神一闪，在她面前剖析自己的黑暗面，真是胆战心惊，恐惧至极，生怕从她脸上看到畏惧躲闪的表情。

        她嘀咕：“我还没说完呢，我还很懒，想天天躺在家，很自私，社交能力也很差，不想见不相干的人。”

        “……”戚梦年耳朵上的红晕褪去了，脸上出无奈，“阿娴。”

        他目光一颤，眼睛里仿佛冒出了醒目的光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微动，仿佛要重复她的话语，把她说的牢牢印在心里。

        她咬了咬嘴，躲开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当面诋毁：“控制太强，忧心忡忡，患得患失，莫名其妙，有点傻……”

        可被她当面审判，却让他……更紧张了。她会说什么呢？那些负面的评价从他自己嘴里出来，他尚且能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但假如被她当面指出来……

        “这没什么……”他忍不住在她说话的间隙低声补充，“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状态，有没有伤害别人……”

        “……”戚梦年哑然，过了几秒，，“我知。”

        如果别人要欺负戚梦年，她……不允许。

        他低声：“阿娴……我允许。”

        仔细想想，她说得倒也没错。他确实是时而犯傻。就像现在，在她面前，她傻透了。

        他什么时候装过可怜？他在她面前，生怕自己显得不够强，让她难以安心，怎么敢装……

        但是他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很难压下去，只好故作无事：“阿娴……”

        “所以……我想重新向你自我介绍。”他犹豫一瞬，低下，认真凝视她，“金娴你好，我是戚梦年。我不太确定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大概是……自私，冷漠，偏执……”

        “戚梦年。”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说出他的份，“我的老公。”

        “……所以。”金娴咬了咬，，“只有我能欺负你。”

        不过，凑活过呗，财产都在她手里，还能离咋地。

        阿娴怎么说他，都好。

新，越是相，误解越多，最后渐行渐远。

        这种时候被她这样称呼，让他毫无防备，心脏咚地一，耳朵忽然泛起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