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越:“玩投壶有什么意思,不如去练武箭吧,我在战场上第一次杀敌靠的便是箭术,有兴趣的话你们也可以和我一起。”
这时覃越过来了,小小的将军还没彻底长开,显得十分秀气,但不知是否父亲的基因太好,个子已经比在场的贵胄子弟都要高了。她穿着胡服,梳着尾,腰上绑着把改良的唐刀,走过来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真好啊,当天墘可真好啊。她可真幸运,投胎本领太强,、资质、家世无一不缺,偏偏人人都爱她,人人都护她,叫她长成这般骄矜自我的格……
也不知两人怎么说上话的。
宣倾觉得他们现在的鹌鹑模样和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对比格外好笑,脸上没带出来,只是眼睛嘲讽地弯了弯,一回神就对上了覃越的眼睛。
宣倾思索得极快,准备上前拿起一支箭。
宣倾比她矮,只能侧过去看,那柄长箭直直投进了壶里。
全场骇然。但一想到有这样强大的人守卫他们被强敌窥伺的边疆,于是又觉得格外安心。
他们讷讷的,终于知自己得不对似的,讨好着恭迎上去:“没什么,应这小郎君爱玩,玩个投壶游戏罢了。”边说边用眼神警告宣倾。
宣倾心都乱了一下,毕竟年纪小,覃越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份尊贵到高攀不上的人,宣倾很怕这种大人物会因一个不喜欢便叫他跌入泥淖。覃越却没怎么在意,径直过来拿了他手里的箭,就站在他面前往后远远一抛,便听砰地一声。
然而世如此,地坤被养,天墘掌权柄,拳的才是老大。
天底下都知覃逢覃越父女天生神力,一张弓大人都拉不得,她才十二岁就已经能杀敌人了。这群人哪里敢吭声,他们是幼子,一般情况下继承不到家产所以被惯,锦衣玉食养大的哪里敢杀人,支支吾吾。
若是他为天墘,哪怕不是天墘而是中庸,他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死死掐在手里,或许也可以像她一样,他是登科入仕还是驻守边疆,选择一定会比现在多。
他会努力获胜,但也好了脱衣服的准备,脱一件不碍事,若脱多了就要用另一个法子……
十二岁出吧,宣倾长她两岁,已经十四,再有一年便及笄了。他对外保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不仅是外人,还深深影响了他自己,遇到这种霸凌事件第一反应竟是先权衡利弊:长辈们在别,这群人的地位高于他,那么便要思考用什么样的对策能让自己此时受到的委屈换来后更多的利益。
“你是宣家人吧?你弟弟在外寻你,别在这里玩了。”覃越对宣倾说完,扭走了。
她看见他笑了。
武定侯覃逢是大将军,覃越是历桓帝亲口说的未来小将军,从小就住皇。历桓帝尤其爱重她,商旸小皇子听说也是疼她如亲妹,若说位高权重与恩,在场几个人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顽孩子懂得欺负弱小,自然也被教过要避开特定的大人物,覃越便是他们眼中这一辈的大人物。
宣倾连忙应是,赶上她的步伐。走出亭子没几步,后面又有喧哗,他扭一看,投壶的长壶碎掉了,那柄箭却没倒,直直地扎在地上,箭进了地面。
天降福祉于诸个别,天墘掌力,中庸均衡,地坤善艺。说起来都算不得差。
宣倾不知这群人的脑子遇上覃越就会不对,他安静地落在她后走着,接住了冲他兴高采烈跑来的宣宓,又深深地看了眼前面走着的小姑娘。
宣倾被当挡箭牌,但尚且得罪不起他们,敛了衣襟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他安静地留意一圈,竟在覃越走来方向的花园小那,看见了遮遮掩掩躲在子后向这边张望的弟弟宣宓,兄弟俩对上视线,宣宓还冲他龇牙咧嘴比划一下,宣倾就知这小将军会过来有弟弟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