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说的吗?选择的时候遵从内心。”她轻笑:“谁让我喜欢你呢,要和心上人在一起总要迎难而上。”
但私奔的那一刻谁又会料到许久以后的事呢?
“不如你干脆告诉我,如何?”
谈到结婚还能为了什么,要么为钱权,要么为情,“任务”什么的需要立刻糊弄过去,希琳顺着已经铺过的路走下去。
“是吗?”他低声如呢喃。
“我的任务就是遵从本心。”希琳迎着他的压制而上,将手搭在刑骋撑着她座位的手上,轻轻握住。
“我其实并不认为姑姑错了什么。”
后来他们都长大些,刑老难得能放下了,还对姑父说想找第二春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时血月帮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地下帝国,姑父也只是说“不了”。
刑骋看向希琳,不疾不徐地启:“退一万步说,姑姑若是没有私奔,随便找个圈子里的人相亲联姻,过貌合神离的生活就一定会幸福吗?”
“刑少爷。”她睨视刑骋:“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点我吧?”
“你我都清楚,像我们两方父母那样婚姻不出事的才是少数。”
“怎么,你实际想要与我过的是貌合神离的婚姻?你只要婚姻的壳子?”
“如此说来我就更搞不懂你了。”刑面疑惑:“喜欢我却又说不我在外面如何潇洒,我谈姑姑为爱私奔,可你抓住了我说联姻会貌合神离的话柄。”
这也是为什么柯顿没和姑父生活在一起,却依旧关系亲近。
刑骋闷笑两声,低沉的嗓音在密闭的跑车内恍如贴耳,
“你说的也有理……”希琳反应了一下,挑眉:“不过……随便找个圈子里的人相亲联姻这话会不会太意有所指了?”
刑骋年纪还小时就发现姑父总是默默盯着柯顿,带着淡淡的散不去的忧伤,像是在透过孩子看谁。
“站在现在去评价以前,好坏都让外人的嘴说了。”刑骋扯了扯角嗤笑:“选择这种东西,是对是错往往都等有结果后才来评判,可谁还记得选择的那一刻不过是遵循本心呢。”
他意味不明的笑意里暗藏试探,希琳心一拧,暗叹他锐。
她就是咬死了喜欢,他不信有的是人信,相信的人多了念叨的也就多了,舆论之下他又能如何?
“那也不见得你答应。”
很紧,紧到希琳有些发疼,她依旧微笑着抬,目光两相接锋芒暗藏。
听完一场上一辈的韵事,希琳有些唏嘘:“还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车内沉默了良久,直至这种谈及往事的怅然感逐渐消散,希琳才听刑骋说:
高大的姑父一手抱一个,温和地问生活和学校的事,然后耐心听孩子讲述。
刑骋把这些陈年旧事删删减减后给希琳讲,抹掉了血月帮有关的事。
也不怪希琳讶异,毕竟上赶着要定下婚约,寻常人撑死了也只认为这姑娘掉价,哪里会往任务想。
刑骋听见这话顿了顿,随即眉尾轻挑,眼里的兴味越发烈,他品咂了一番希琳的话,也不知是觉得荒诞还是好笑,角的笑越扩越大。
刑骋不答,转过来直视希琳的眼睛:“你为什么三句话不离和我结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在执着个什么劲……像必须达成的任务一样。”
低看向他们交的手,刑骋并未甩开,反而反手扣住,将希琳的手裹进掌心。
“最后就是,姑父出番事业却出意外去世了,我那个表哥接了他的班。”
“点你?你的意思是说我绕了半天就为了批评联姻?”刑骋手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轻敲:“我批评联姻干什么,利益交换、利好彼此的事好多了去。”
谁能给简泽洋的女儿下任务呢?整个国家翻过来都找不到几个有资格的人。
他是爱姑姑的,他们私奔,他们叛经离,可他们确实相爱。
刑骋想起以前爷爷厌恶姑父,于是姑父总是避开爷爷来见柯顿,总在他们放学后连带着捎上他带出去玩。
敢恨,有本事早早押对宝”。
“当然不是。”她握住刑骋的手越来越紧,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慢抚细蹭,勾勾手指挑弄:“我们在一起……当然是因为爱。”
他手撑着副驾驶的椅背,前倾压过来,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将希琳禁锢到一个角落,压迫感瞬间飙升。
希琳咬牙,这死鬼的难缠程度一点没变。
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