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孔时雨顺嘴问了一句惠怎么样。
这是谁来着?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惠,进而想起如今照顾惠的人。
“不要总是这么严肃嘛,我和惠一起,不是很幸福吗。”
让薄叶熏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并没有因为甚尔出走感到受伤这种事。
禅院甚尔说都没有说一声丢下儿子就走了,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不辞而别有哪里不妥。天与暴君在结束了短暂的被包养日常之后照旧赌,任务,打听有没有中意的咒,吃着关东煮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过,只不过是睡觉的地方像以前一样,又开始变得不固定了而已,旅馆,酒店,某个有钱女人的床,或者干脆是巷子里破旧的小网吧,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
他记得那个有着女气名字的青年,那是个非常好欺负的家伙,包吃包住,给钱也大方。
“熏为什么会想要问爸爸的事呢?”
这么大一笔钱哪有放过的理由,禅院甚尔想了不到三秒钟就同意了。
对待小孩子要笑,可是薄叶熏现在太困了,没有微笑的力气。他抱着男孩像是抱着一个柔的玩偶,的,香香的,让人昏昏睡。青年环抱着惠的手臂慢慢松散,眼睛不受控制的闭合,意识已经混沌,可想说的话语还是在呼间轻轻的逸散出来。
不愿意思考,也没有什么可思考的事情。有钱就花掉,没钱就任务,反正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任务内容是杀死星浆,星浆没什么,不过会跟六眼对上,你可以吗,禅院?”
要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
他只是刚刚无意间,顺带着想起来了而已。
他又一次陷入昏沉的黑暗。
“我可是、很知足的人哦……”
惠仰问他,男孩的表情有些不安。虽然薄叶熏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惠确实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离开而对熏怀有愧疚。这孩子的格实在是温柔而固执。即使薄叶熏委婉的向他暗示了许多次,他仍然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来照顾薄叶熏的心情。
并非不能会到对方那种小心翼翼的爱护之情,他心底一片柔的同时又莫名觉得疲惫如浪翻涌上来。可还不想睡,想和惠说话。他强撑着眼把小孩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二人视线错位,在惠抬眼看向他之前,薄叶熏温柔的环抱着孩童,垂首,脸颊压在男孩的发,同时也阻拦了惠仰的趋势。
禅院甚尔转开始思考该怎么在六眼的手下完成任务。虽然五条悟被捧的极高,但禅院甚尔既然敢接就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那种大少爷自出生起除了家族就是学校,任务更多的是面对咒灵而非人类,虽然作为未来的最强也曾经历过无数次暗杀,但在五条家的保护下能到达五条悟面前的杀手少之又少,而且本无法打破无下限,因此他所经历过的都是直来直往的战斗。
哦,惠,想起来了。
思索着战术的雇佣兵完全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和曾经的同居人任何多余的注意力。
小男孩慢慢从薄叶熏怀里挣脱出来,青年已经斜倚着沙发以一个看起来会脖子疼的姿势睡着了。薄叶熏很轻,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能支撑起他的上。惠见怪不怪的扶着他的上帮他躺在沙发上,脱掉拖鞋,然后把青年的也推到沙发上。
……
惠?
“惠酱你放心”
那么,就该从策略方面下手了,让顺风顺水的大少爷见识一下成年人的卑鄙。
薄叶熏。
然而惠仍然皱着小小的眉,薄叶熏有些好笑的伸出一手指按平他眉间的褶皱。
某一天,孔时雨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单子。
“只是顺带着想起来了而已啦,因为不是提到了咒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