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的与薄叶熏对视,漂亮的眼睛泪水盈盈,最后反倒是薄叶熏忍不住心虚似的移开视线。她眨了眨眼,那纤长的睫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于是一滴泪珠自眼尾划过脸颊。
薄叶熏站在街上着一罐冰咖啡给禅院甚尔打电话,他不知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现在只是想要给某个人打电话,然后听听对方的声音而已,其实谁都可以,但直到拿出手机他才意识到禅院甚尔竟然是他唯一的选择。
薄叶熏独自坐在那里,他思维一片空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悦抑或难过,过了好久,他才忽然想起来或许自己该打个电话。
禅院甚尔也意识到躲不过去了,于是很干脆的报出了一家游戏厅的名字。
“是我,甚尔君,你现在在哪儿?”
“莫西莫西…”薄叶熏听到禅院甚尔懒散的声音和对面传来的吵闹的杂音,他慢慢的皱起了眉,有些狐疑。
他还是不够果断,几乎没有人比皆川茜了解他。薄叶熏是那样固执又柔的人,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才是他的本质。
他知应该断了。
“熏君,我们是不一样的,比起被他人所爱,你更渴望与人相爱,”薄叶熏看到她的眼中不知何时笼上了水雾,在透过窗的阳光照耀下反出细碎的亮光,她仍在微笑,可那泪意朦胧的双眼让她的话语像是乞求一般,“熏君,我知,你是爱着我的,若你爱我,请你更爱我一些吧。 ”
意料之中。
但是,如果想要摆脱我,这样的态度可还不够啊,熏君。
在薄叶熏还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皆川茜已经提着包包站起来,她的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那滴泪早已经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在雪白的衣领上留下了一颗黄豆大小的印痕。
他断不开。
“是你啊,什么事,老板?”禅院甚尔避开重点的回应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舍不得。
薄叶熏心中涌上了一熟悉的无奈感,他把手里的冰咖啡贴到脸上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问他:“惠呢?”
于是冷着脸寄希望于对方主动离开。
“会为我的背叛而感到悲伤或者愤怒,那就说明熏君是在乎我的,熏君越是因此而感到痛苦我便越是快乐,因为这样越是能够说明熏君对我感情的深厚。”她的目光忧郁而满情意,的扫过薄叶熏,让薄叶熏觉得不太自在。
她当然知薄叶熏想跟自己分手。
皆川茜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几乎压不下自己嘴角的弧度,她一边对他感到爱怜,一边又沉溺与他被自己牵动心神的模样。
“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我并不是一个干净的人,”她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垂落间显得悲哀婉转,带上了些复杂的意味,“我遇到过很多喜欢我的人,也与很多男发生过关系。”
“因为熏君是我真正喜爱着的人。”
“熏君是有话要和我说的吧。”她的眼睛盈着浅淡的笑意,粉水晶一般动人,“其实我也有话想要和熏君说。”
“请更爱我吧,请等等我吧…”
他想要断了。
“失礼了,熏君,我先走了。”
“熏君,毫无疑问,我是爱着你,甚至于我恐惧着自己对你深厚的爱意。”
果然还是应该和熏君好好谈一谈。”
…然后坚定的说出了让薄叶熏无法拒绝的话。
薄叶熏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他撑着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修长,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拒绝交的姿态,但皆川茜知他在听。
她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白皙的脸颊爬上了晚霞一般的绯红。
“但是,熏君你是不一样的,”
“我会为你而改变的……”
……
青年此刻表现出来的冷淡在皆川茜看来就好像冷饮上的雪一样,就算冷意渗进齿也令人感到愉悦,让她忍不住心生怜爱。
“但是,如果我仍然想要享去理所当然的受着他人的爱意的话,我爱自己要胜过一切才行,我不想爱上你,也不想全心都是你,我想要被满足,但却不愿意连内心都被填满,我不可以更爱你,熏君…”
“我这个人啊,某种意义上,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很缺爱的人,对我而言男人只是工,而与男人爱只是一种获得满足感的手段,我想要的是被他人追逐着的感觉。”
“我是爱着你的,熏君。”
“你在哪儿?”他重复了一遍。
“……我也没办法呀,就只能先照顾着呗,我还想着要是晚上还没有人来接的话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呢。”
……
薄叶熏强笑着从
“熏君认为我是怎么样的人呢?”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等薄叶熏回答。
薄叶熏却只是望向窗外,一副不愿意与她对话的模样。皆川茜也不在意,轻笑着摇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