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这些年我为你的事,是足以能够证明我对你的感情的……你觉得呢?”
等完最后一滴,他颤栗的和紊乱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下巴抵着她柔的发丝,一把嗓音轻而温柔,“那天……我说的那句是气话。”
“那我也不后悔,”傅廷宴打断她,潭底有着百死不悔的执着,“我说过了,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
为了她,他连命都能不要了,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傅廷宴顿时有种搬起石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你说人家都忘记了,他还提起来什么……
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许南汐:“……”
“南汐,”傅廷宴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吻了下,“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无论我们的是对是错,也都没有重来的机会,人不能改变过去,但可以掌握未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哪句?”
如果那天他能提前预知到危险的到来,是绝对不会让她为自己挡下那一枪的。
但话说出去了,也没法再收回来,只能着继续往下说。
她没出声,耐心的等着他未说完的话。
“你后悔爱过我吗?”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对我疏于关心,所以亲情很淡薄,我不知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人爱过我。”
“那天,我说你自由了……不是的,我不可能放你自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放你自由。”
许南汐抬起盯住他的眼睛,问得很认真:“如果我一辈子都再也想不起你来呢?或者我想起来了,但还是执着的留在周尉迟边,想要把你铲除……”
有些事不该用值不值得来衡量,他如今愿意为了她改变,那就注定日后无怨无悔。
【正文完】
“傅廷宴。”
“我是个在地狱里长大的人,阴谋算计、尔虞我诈,一桩桩一件件什么都经历过。”
傅廷宴掌心贴上她的后脑勺,将她轻轻按到自己口。
他说完这句又觉得太强势,怕引起她的不悦,随即改了口,“算了,还是我留在你边吧,以后我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好不好?”
许南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下。
许南汐听得腔震颤,一在心间四散。
话都到了嘴边了,许南汐又怕这样说会打击到傅先生的自尊心,于是干巴巴的咽了回去。
许南汐还是没说话,将脸别向了一边。
她脸上过一温热,哽咽声被压在咙口,“我不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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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宴留在她内缓了缓,然后慢慢抽离,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仔细查看了下她的伤口,语气平静地问:“伤口还疼吗?”
“许南汐,”傅廷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不是我想杀他们,是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傅廷宴又吻了吻她的发丝,“这辈子你只能留在我边。”
他没有在说好听的话,他是真的不后悔。
不是,大哥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粘人了吗?
谁受得了啊……
重新开始,以情人之名,也以情人之实。
“我从来没想过值不值得。”他接下她的话,语气很淡,“只要我愿意,这就够了。”
他余生不会再作恶,不会再让手上沾满鲜血。
许南汐眼眶内莫名一酸,视线也模糊开来。
不再有谎言、欺骗,与背叛。
人这一生,总该彻彻底底的放纵一次,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傅廷宴,我要你的一生。”
“没有,”他摇否认,面色很凝重,且严肃,“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嗯?”
一个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过去,抛下所有,开启新的人生篇章,要有多大的勇气,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毕竟他为她的这些事,从前、现在,都足以担得起“爱”这个字。
他会尽量正确的事,善良的人,以对得起命运最后待他的不薄:在他穷途末路之际,留住了他心爱之人的一条命。
傅廷宴紧紧握住她的手,“什么值不值得?”
他把自己的感情和命都赌在了她的上,他怎么可能再允许她离开自己。
“值得吗?”她忽然这样问。
“我知你在那条路上走得多辛苦,也知你走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与牺牲,因为我而推翻过去所有,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