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汐的声音淡得不像话,连一丝的情与都没有。
她会递交辞呈,会离开周尉迟,也会……离开他。
“好。”
傅廷宴亲耳听到她的答案,感觉口被她刺的那一刀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想看看我的伤势怎样了?”
愧疚。
可她明明知,却还是……
一个见惯了生死的男人,是足以到对这世上发生的任何事都冷漠以待的。
“这次断就断的彻底点,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日后就算我死在周尉迟手里,也不用你多看一眼。”
也是,能让她这样的人觉得愧疚已是不易了,还谈什么其他。
原来这么早。
七年前,周尉迟为了除掉他,是想让她一起死的。
但饶是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在面对她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情况下,仍是小小的意外了下。
“当年我卧底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却救了我一命,说实话,我心里对你有亏欠。”许南汐冷淡的姿态令他觉得方才的温存缱绻仿佛只是黄粱一梦,是自己的错觉,“只有看到你没事,我才能不那么愧疚。”
原来是这样。
傅廷宴闭了闭眼,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没错。”许南汐知他想问什么,她直接坦白的承认了,“我早就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用都用不完。
她转了,一步步走向卧室门口,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回看一眼。
“你在恢复记忆的情况下仍旧选择回到他边,那我无话可说。”
傅廷宴定定的望着她。
熟悉了,以至于让傅廷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南汐从他的左手上收回目光,笑着点了点。
原来这才是她来找他的理由,而不是因为什么惦念、关心。
可是怎么办呢,这半个月里她没有上班,也没有接谁,一个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无法背弃信仰留在他边。
她盯着他还缠着纱布的无名指,感觉心口涌上一阵剧痛。
话说到这个地步,情分就算是彻底尽了,谁都没有再出声。
“你……”
他言又止,很少有这么诧异的时候。
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明明早就知了,那天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挡在周尉迟前。”
亏欠。
“什么时候?”
这些都是她亲经历、亲眼看到的,不可能不知。
“不久前,你的人和警方在码交战,你把我从那里带走的时候。”
许南汐深口气,垂下了目光。
半晌后,非但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反而笑了出来。
“我说了,周尉迟不能死。”
如果不是最后关他有所察觉,带她逃离了爆炸的中心位置,她本就活不到今天。
“好,好,”傅廷宴一连说了两遍这个字,嘴角的笑更加烈了些,“既然现在看完了,那就请许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