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来就是些不着边际的事。
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再提那些。
他沉默着抿。
“你还住那吗?”她随手一指,问。
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老周假装自己本没看过公寓的监控
就和她一样。
“你不如换换吧?”她不负责任地提议。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以前她还在那睡过他。
两人落座在预定的座位上。
因为是周临止预订,酒店给预留的是视角最好的靠窗座位。
比如“老”的他……就没有任何……
一晃七年,钱也退还给他,没个只言片语。
“……”
这“长情”……看来又是无心之语,而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走了。”陈染转走在前面。
往窗外看,能俯瞰整个市中心的繁华夜景,车如星,一栋栋高楼炫彩斑斓。
她还以为他成了糟老,秃,胖,油。
“可以。”陈染求之不得,从随的包里拿出文件夹。
细碎羽片似的雪花洒在他的宽阔的肩上,化在昂贵的西装面料里,水滴折细小的虹光。
他只是为公事而来的。
他忽然又想起车上收到的她的信息。“您老人家”。
陈染一眼就看到最高的那栋楼是周氏的大楼,慢慢熟悉了一会儿,往旁边不远,看到了楼的logo。
“……”他结动了一下,雪花纷纷落在他发间,化成水。
这态度够冷漠。
男人,花期短。
她心不在焉地辨认着他领带的花纹:“是啊,老周总。”
他不想先点菜了。
陈染端起杯子喝水,笑他:“真是长情。”
那是周临止七年前常住的那家酒店。
她说话总似真似假。
放下菜单,周临止说:“先签合同吧。”
“新”?
他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尚且匆匆在vip休息室打理了一下自己,看看脸上有没有熬夜的痕迹……
这一眼冰凉,陈染放下杯子:“周总,你看我干嘛?”
步走来。
大概是坐了太久飞机,她发散着,微微凌乱,好像刚刚睡醒,没有一点打理过的迹象。衣服穿得也随意,羽绒服,牛仔,雪地靴,帽子还翻了一半,都不理顺。
看来她是真的觉得他老了。
周临止一页一页翻看菜单,糊地“嗯”了一声。
怎么看到本人,好像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周临止皱眉。
“老”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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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了一下金丝边的镜架,眼眸微微眯起,向门口看过来。
七年没见面,她就这个样子来见他。
陈染打量着他,从一尘不染的鞋,笔的西装,到紧扣的衬衣领口,妥帖的领带。
看到了陈染的那一瞬,他忽然止步。
周临止握在菜单上的指尖泛白。
站在廊下雪里,怼在刺眼的车灯前,他低声说:“等很久了?”
“我记很好。”她说,“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我们吃饭的这间酒店,看起来更新,更好住。”
他倏然抬眼,狭长的眼睛从明净的镜片后盯了她一下。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周临止低看着她的。
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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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目光,不动声色:“没想到,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