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裘生可能要像除了向菱的其他人那样对她的行为指指点点了。也是,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她自己这个妈能允许她不间断地找男朋友、和男朋友一块过夜。
向阳问:“为什么给我买?”
向阳心里倏地一落,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摇摇坠地站在悬崖边,想要
会急速下降到坠落的快感,但底下被一个透明的有弹
的网子接住了,并不快活,反而很变扭。
这么开明的妈只有她有。
已经远远地见到酒店亮着灯的名字了,向阳忽然不想去了,她忽然尖声:“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但也只是在心里说。
向阳:“酒店约会。”
她看着这个问号,突兀地笑了,这声让裘生又从后视镜里迅速瞥了眼她。
他这下不再从后视镜里和向阳视线交汇,裘生直接回过了,视线带着莫名的意味,慢声
:“酒店里,约会么?”
问号......
向阳好半天没吭声,裘生早已回过了,重新发动了车回到了路上,问
:“哪个酒店?”
这样一来,责骂和不理解的人就会被她疏远,而和她一样的同类人......她会想靠近,用一些不理智的、很极端的手段。
裘生忽然无端一声笑,冷不丁的一声在静悄悄的车内显得突兀。
她愣愣地报了个酒店名称,随即眼睛看向显示板显示的时间,早已过了他们俩约好的时间点。她再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微信界面上来自她男朋友的消息只有孤零零地两条:
裘生发动了汽车,把车子驶离了别墅,问:“你原来想去哪?”
大概是见她没回,那人又发了一个标点符号:?
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裘生的脸色,忽地又盈盈笑:“再说了,虽然我思考因果的能力比较差,但衣服你不是早就给我买过了么?”
她尖锐的故意刺人的话不是她想说出来的,而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她,把稿子传输到了她的脑子里,让她说出这些话,从而让别人感受到她的痛苦与堕落。
裘生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了两下,不轻不重地“嗯”了下,算是承认了。
这话一出,裘生颇为短促地低声笑了下,慢悠悠地和镜子里的她对视,没否认,问:“怎么看出来的?”
裘生答:“你的衣服不是染色了么?”
看来他听见了自己和向菱说晚上不在家吃的话。
他打着转向灯把车停到了路边,向阳愣了一下,偏看见车窗外又有几辆车急速穿过,消失在长长的路的尽
。
向阳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变化,她笑盈盈:“我今天搬家了,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得和我男朋友说一下,不高兴的让他来哄我,高兴的让他也高兴高兴......不可以么?”
向阳感觉到他在推太极,按理来说人是今天才见到的,再怎么快也不能一会儿就把衣柜的地面堆满。
讽刺,但向阳忽略了讽刺味儿,抿起笑了下,
:“你去吧,不用
我。”
她想说这儿的一切都不快乐,除了她发色的改变可以让她感到这灰暗世界里些许的快乐之外,所有的新的一切并不能让她收获愉悦。她还是想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固步自封。
来了吗宝贝?
是不是对她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对她失望透了?为什么只发了个问号?
话说出口连向阳自己都愣了一下。
“裘叔叔既然说让你带我去买衣服,显然他不知那衣柜里堆了那么多衣服,而且......”她想到裘新平梦幻少女粉的审美,默了默,
,“感觉不是他的审美。”
别害怕。
大概是后的信号灯是红灯吧,一时间没有车
涌过。这条路都静悄悄的,她可以看到路那边的散发着光亮的高瘦路灯有多么的寂寞。
裘生意外她的情绪转变的迅速,虽然短时间内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考虑到一段关系中往往是女
会受伤,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地掉了
,末了带着安抚
地温和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别害怕。”
这三个
看来高智商人群有先天
的预判能力,不是她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普通人能学得来的。
这个时候她格外地想要她那个新交往的男朋友抱她,抚摸她,给予她温,这是在她眼中的当男朋友应该
到的――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她的男朋友也该像有读心术或是预知能力一般,每天生活的重心都留在她
上,无时无刻地照顾她的情绪。
裘生默然一瞬,忽然用手按了一下车上的一个按键,随着细微的“咔嗒”声落下,空调徐徐运转,她感到了些热风从风口传来。
裘生开口问:“哪里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