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出声,只是格格不入却又固执地站着等着。
来这儿的顾客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向阳那个妈,顾客有些尴尬地“噢”了一声,没细问,岔开话题:“这些天我们都在群里想你呢。”
向阳不用去看时间,光凭借着听自己后的酒吧的墙什么时候震动什么时候安静就能知现在是几点。
大概是十点快十一点了吧。她想着,等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她也就又可以大赚一笔随后回空的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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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的疑问堆积在心,她又是疑惑又是兴奋的,但这会儿面前又来了一个客人,她只好匆匆收回视线着锅给对面站着的人炒菜,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想看裘生。
“造福你一个就够了,”向阳笑了笑,“而且我也带不回家。”
她姓李,向阳也不喊她阿姨,就喊她姐。李姐脾气好,讲话也慢声慢调的,平日里照顾向阳许多,于是向阳有了这盏灯之后就把灯放在了她和李姐的中央,一同照着亮光。
但她今天的视线还没穿过自己站的这条长而昏暗热闹的路就停止了,她看见对面的墙的那站了个模样矜贵穿着黑衬衫的男人。
裘生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步子很稳。
向阳动作没停:“我妈搬家了,让我也跟着去住。”
李姐咕哝着:“东西是有点多,那灯还有那吉他,平时你推个车就够累的了,一小孩......”
可是药好像也被她吃完了没来得及再补充......
“你们一个电话的事,我能赚钱干嘛不来?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是有点。”
......
向阳习惯地抬起来想看一眼外边的那条大路上。到了半夜那会停靠着五六个拉出租车的男人,他们时而会从车里拿酒出来坐在路边上喝,时而会从他们这些还没有收车走人的这些摊位前买点夜宵吃。
但向菱应该也不会在乎吧,她只会想着她也许是和自己的男朋友出去过夜了罢了。
怎么有这么多事情没?
“只在群里想我啊?不会给我打电话?”
这地方他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真应了这个顾客大家都想向阳的话,她这块摊铺络绎不绝,向阳听着自己手机不断冒出的“支付宝到账xx元”,饭都有兴致,有时候劲儿上来了还能给顾客表演个颠勺。
李姐听见了她们说的话,手里摆弄饰品的动作不停,:“别听她的,啊。”
他真的知在哪找她。这是向阳的怔愣时的第一个念。
“你走这两天,我给你看着你这位置还有你那些东西呢,她们几个都看上好久了......你也是的,走就走,东西也不带回家,留在这儿造福大家啊?”
一个老顾客前一个月给她的,说只靠向阳这牌子上这点灯是不够亮的得再买一盏灯。向阳当时还开了个玩笑说自己的白金色发就够亮了,那顾客翻了个白眼第二天就提了这盏灯过来,于是她这儿也亮堂地几乎都可以开直播了。
裘生眼底带了点红,可能是在她不知的时候打哈欠打的。
向阳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知的。”
是裘生。
一旁卖烤串的大姨瞄着她,:“怎么不住大别墅了?还是住不惯吧?”
他又是怎么知这破地儿的?
今天情绪起伏的有点大,是不是要吃点药了呢?
好像......也没告诉向菱她今天不回家。
“哎呀,你说这样搬来搬去的多麻烦,说不定过一阵你娘俩又得搬回来了。”
这会儿正嘈杂着,热闹的音乐声闹得他们摆摊的这边都能听得见。
离向阳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三四十岁扎着低尾的阿姨,她坐的小矮凳,面前铺了一块布,上面摆了些耳饰手串。
向阳只是笑了下,按下灯的开关后就从一旁捞了个板凳坐下,没搭理。
“炒河粉中辣放腊,”顾客,“老板这些天都没见你了。”
“哪能啊,这不是有些唐突嘛。”
向阳伸手把透明塑料袋递给了顾客,顾客一走,裘生就走到她前,只隔了一个小臂的距离,向阳感受到了他上衣物的凉意,还嗅到了一丝丝酒味。
有顾客来了,向阳就起忙活,动作娴熟地开火。
他轻声:“我知在哪找你,我也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