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我怎么舍得惹你伤心
项家的书房项昀声再熟悉不过。
从小到大,只要他犯错,或是不顺父母的意,就要到这里跪着受罚。多少次,他被家法打得血肉模糊,晚上疼得睡不着觉,第二天还要在楼下和他们同桌共餐,氛围照常。
母亲会浅笑问起:这次考试多少分。
父亲则对前夜的暴行闭口不提,又恢复外人眼中清高端肃的政界形象,眼中从未有他。
现在想起,项昀声隐隐发笑。
他到底在背负什么,已经渐渐不清楚。这么多年都死气沉沉地熬过,如今因为一个微不足dao的女人动摇和怀疑。是liu星还是毒药,他愿意花时间去分辨。
门被推开,一shen冷气的项曙东进来。
看着笔直跪在里面的项昀声,他打开书房暗格,取出许久没有动用过的军棍。
项曙东从政前当过兵,军棍陪伴他多年。
小时候项昀声会害怕,哪怕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会诚恳dao歉,不停地说我错了。后来不会,他跪得立ting,但心里发空,只想着这次受伤又要养多久,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光是这些就很累了。
走近些,项曙东亲眼看到项昀声脖子上的牙印,叫女人咬得ting狠,透着血点。shen上的衬衫也不平整,没半点往日教养出来的矜贵和得ti。
满腔怒火在一瞬间爆发,项曙东握着实心的铁棍,狠狠砸向项昀声yingting的脊背。
一dao强烈的向前力dao,棍棒贴肉,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项昀声微微蹙眉,紧咬牙关,一声哼都没有吐lou,绷紧的脊骨迅速ting直,恢复原位跪好。
项曙东凛声问:“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少和陆柏屿厮混,你学得到好吗?”
项昀声不语。
以为他不服,项曙东利落抬手又是一棍,狠戾的力dao让项昀声弯下腰。可尽guan如此,他不服输,咬着牙再直起shen,又倔又犟。
宁肯一次一次挨打,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轻哼一声,项曙东的棍棒教训越来越凶。等结束,项昀声深色的衬衫变得更暗,背bu泥泞一片,全是伤口渗出来的血,黏腻粘住破损的pi肉上。
“不guan你找的是不是正经女人,赶紧分开。要是闹出什么难听的消息,别怪我不讲理。”
把沾血的棍子丢在一旁,项曙东rou了rou发酸的指节,深深看他一眼,语气冷淡:“跪到零点才可以走。”
项昀声始终都没有说话。
直到书房的门一开一合,里面再次陷入昏暗,他才抬眼,正直脊骨。不知在和谁较劲,人都走了,还跪得笔ting。
室内极致静谧,项昀声额tou沁出一层薄汗,一滴一滴hua过绷紧的下颌,眉tou紧锁,嘴chun白得没有血色。他整个人都在抖,颤动的幅度渐显病态,ting直的腰肌受不了痛而发ruan,让他双手撑下,狼狈地趴在地上。
无半点往日的高傲姿态。
他蜷起的手指紧紧抠着地板,凸显的骨节颤抖发白,眼眶被汗水打shi,视线模糊,却看得清手背上的咬痕。
是邬怜那个死女人在他走时咬的。
项昀声突然想到项曙东口中的正不正经。
就算以前有诸多猜疑贬低,恐怕从这一刻开始,他都不再在乎。任她各种模样,他也要,绝不拱手让人。
趴在地上的男人笑了,可一张嘴,呛出一gu血水。
红艳颜色将他这张苍白的脸衬得更为虚弱阴郁。
倒抽一口冷气,项昀声强撑着跪直shen子,疼得额角暴起青jin,下颌隐隐发颤。缓了缓,他抬手摸上颈间项链,眼神阴鸷,低喃模糊不清:“……早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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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数出来那天,邬怜很淡定。
她本就不是ding尖的学生,考个一本已经很满足了。其他人她没关注,但项昀声因过度优秀强势地闯入她视线。他是江州理科状元,顺利进入全国最好的法学院,被母校挂条幅庆贺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