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瞿棹告诉他的，证明瞿棹一开始就知晓她被陆柏屿碰过，甚至看过那段视频。项昀声也有视频，是不是说明，他们仨共享了她的私密。

        耳边尽是嘟嘟的忙音，邬怜顾不上思索，穿上外套就往瞿家赶。瞿闻和瞿棹能碰面的地方，除此别无二。

        压抑着怒意，瞿棹声音低沉，仿若被尘封多年才打开的井窖，蒙着厚厚积尘，也挟着随时爆发的危险。

        四肢发凉，邬怜感觉自己进去的气都是冷的，刺骨一般，让她脑袋裂痛。严重时，五脏六腑都空，往里灌风。

        瞿闻脸上的笑意更开，问项昀声：“你惹他了？”

        是真吵架。

        项昀声转瞧他，一双丹凤眼着淡笑，却不达眼底，一字一顿：“送你个礼物要不要？”

        “当初，你是被他的对不对？”

        “我说了不许！”

        还债结束嘿嘿

        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她猛地收到对方消息，就会往好的方面想，以为他有正事。

        听筒内安静几秒，瞿闻语气没半分感情：“当然不放过他。”

        他走过去，瞿棹已经松开项昀声的衣领，但脸色依旧发青，握紧的拳青暴起，周戾气腾然。

人就是朋友，瞿闻转上楼。

        耳畔渐渐清明，邬怜却说不出话。

        她接听，还没说话，对方简单利落的字节传来：“瞿棹说陆柏屿拍了你的视频。”

        路上，她心里越急，脑子越清醒，开始盘起瞿闻话中的逻辑。

        她无声的默认让瞿闻那边梗住，许久，他沉声，“放心，我给你找回来。”

        可她刚进门，就听到二楼传来的巨响。

        分手了，但不代表老死不相往来。

        后者像是正在等他，往后看了一眼，拉开车门。

        闻言，邬怜猛地回神，心里慌得厉害，“你……你要什么？”

        被乱扣帽子扯的瞿棹本就不耐，又听他旧事重提，心里极其不舒服。

        今天老爷夫人都没在家，佣人惊恐不敢上楼，只有邬怜不怕，快速跑上去。

        -

        人在瞬间颠覆，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在他们仨之间，到底是人还是动物，毫无尊严。

        背对着门口的瞿棹脊骨一僵，太阳青隐隐动。意识到此时此刻代表着什么，他发现自己的手微微发抖。

        来晚一步的瞿闻本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情绪如此激烈的瞿棹他很少见，心里留存下疑惑的种子。

        “瞿棹！”

        就接听瞿闻的电话。

        *

        揪着瞿闻衣领，他拳带血，脸色爆冷，目光着森然怒意，死盯着对方的脸，一时口不择言：“欺负了又怎样，她从你房间出来就被我了。”

        一路赶到瞿家，邬怜跑进别墅，就怕瞿闻因为给她出受到伤害。

        快要开学，邬怜忙着复习应对考试。

        清丽急切的喊声犹如冰切碎玉，满室静谧。

        寿宴散场，他跟上项昀声，邀他上车。

        瞿棹的卧室一片狼藉，瞿闻被他压在下，打得满脸是血。

        耳鸣声尖锐响起，邬怜抬手捂住，想阻挡所有的声音。可越遮掩，她却过不去心里那关，气声愈发急促。瞿闻的话像是魔咒，在她耳边不断盘旋。

        “欺负女孩算什么本事……拍视频也真是下作。”瞿闻吐出嘴里一口血，颊边肌肉鼓动，情绪紧绷到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