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看着他，发现他表情竟然有些惊慌，眼睛里带着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水光。她连忙：“没关系，不疼的。”

        好久没有跟虞响亲密接过了。高三下学期本来时间就足够紧张，她学习很努力，虞响更需要比普通学生更多的努力，她在克制自己打扰他。更何况在徐妈妈的监督下，她也不想阴奉阳违地故意干点什么。

        所以现在虞响这种醉后的模样，这种撒似的、恳求的语气，像在……撩拨她。

        “走里面，安全。”他推她靠近绿化带，走路更慢。

        虞响低，眼睛隐藏在黑暗里，小声嗫嚅：“能不能……别离开我？”

        ――他到底是醉成了什么样子？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哪有离开，她只是想把手拿出来扶他而已。

        力限制，在隔文番外完结之前多多少少地日更一点，隔写完了（很快）这边再力全开。

        “对不起――徐听寒。”他两只手握住了她，不让她抽回去。

红。

        他说话的速度更慢，长而黑的睫轻轻抖动，慢慢说：“天黑了，我们慢一点。”

        往日看起来情绪稳定、很少慌乱也很少失控的男生，跟现在“努力靠谱”的样子比起来，反差强烈，显得更加孩子气，也更真实了。

        他仍旧握住她的手，十指纠缠，不愿意松开。

        离开了开足冷气的饭店，打开大门来到外面已经全黑的夜色里，空气陡然升腾到35度，这个夏天炎热到了极点，石榴花一样鲜红的高温蒸得她上出了一层薄汗，她一时无法分清，到底是气温还是他的温，让她的心里逐渐升起了人的火苗。

        咳，她不该胡思乱想。

        路灯下，高大的男生影子完全笼罩着她，好像在微微晃动，她悄悄地再一次往外抽手，准备扶他――

        哭了？

        高温好像加快了酒循环，虞响看起来更糊涂了。

        ――――――――――

        他的手一颤，回过神来似的急声歉：“――对不起。”

        “你知往哪里走吗？”她问。

        她学着哄小孩的语气。

        徐听寒不知这个喝醉酒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带她走向正确的方向：“你……偷偷喝酒了吗？”

        所以他们这半年以来，只是偶尔牵手、短暂地拥抱，还有极其稀少的亲吻而已。

        这样下去，二十分钟的路程能花四十分钟也不一定到。

        但是当她准备从他的掌心中出手来的时候，他却陡然用力，她指尖被压迫得泛白，隐约的痛感升起，她下意识痛地“嗯”了一声。

        徐听寒暗，他听起来还算有理智。但是仰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而茫然的光，又觉得好笑。

        妈妈会找过来吧。她犹豫了一下，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拖着他的手臂让他走快点。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背上突然落下一滴温热的。

        “你怎么了？”她不想跟醉酒的人讲理，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不讲点理完全没办法理了。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喝醉了酒还说别人……看来的确不清醒了。

        他抿着嘴，又说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