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她不答应他誓死不起的模样,她只好应:“行。快些出去,瞧着我就心烦。”
自打这女子入,她听闻太子没有叫其避子,正准备得空召她过来敲打一二,谁知后面杨芷带人过来告发虞绯在蜀郡对太子下的恶行。或许此女听她口风颇识时务,便让人找太医院要了藏红花悄悄避孕,她也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知。但前段时间,太子似乎得知此事,还斥责她一顿,两人自此漫天胡地、顺应纲常了。
皇后撇嘴:“你没看他那样子,哪像情窦初开,简直色令智昏,再过些日子,听听枕风,怕是要抗旨退婚另扶虞绯上位了。”
再者,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有了孩子,虞绯兴许能收敛下纵妄为的子,也能断绝离开皇的心思。
皇后深思景苍带兵平叛一事,忽地想到什么,吩咐嬷嬷:“去命人将祝贵妃请过来。”
喜对皇家来说即是大功一件,可抵消任何罪孽,何况他这个受害之人早愿与她既往不咎。
景苍退下,皇后和嬷嬷诉完会见太子的来龙去脉,恨恨叹气:“我辛苦二十载,居然教养出了这么个东西!”
嬷嬷了然。原来皇后是想以后去母留子,那趁妇人生育时让人些手脚,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嬷嬷思量片刻,问:“娘娘真要饶过那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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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景苍殒不逊的气势,仿佛要将地面叩出两个窟窿,她一面忧心他的伤,一面气恼他的冥顽。
她思忖片刻,沉声:“这样,我命人救出虞绯,若她怀有孕,那便看在子嗣的面上饶她一命,若她不曾,那就依照国法理。你看如何?”
嬷嬷安抚:“娘娘,殿下此番忤逆,想必不是出自本心。那蛊可是百年一遇的情蛊,蛊虽没了,常言情如覆水难收,您得给他时日清醒过来。”
皇后沉。对于虞绯有孕一事,她半信半疑。
景苍点,“儿臣愿依母后所言,但宁王于公贪污谋逆祸殃民生,于私刺杀胁迫残害兄长,我为太子和手足,必要清除佞、大义灭亲以证王法,请父皇母后允我领兵平反。”
皇后定定地瞧他一眼,明白景苍是犹疑她真的会放过虞绯,这才说一通冠冕堂皇的言辞,想去亲自救人。
皇后退让一步,景苍倒不好再继续紧。若使虞绯怀孕,法子简单至极,等她回来他将人藏在寝殿,日夜灌,想必不出一两月,肚子就有动静,那时父皇母后难有微词。
皇后握紧茶盏,叹了口气:“眼下不饶,没有别的办法,但皇里想叫一个产子的女人消失……这也算给麒麟留个念想。”
依这般看,虞绯许会怀娠,可即便没有,她也不能大张旗鼓死虞绯,不然定伤母子情分,而且景苍才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