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

        宪行患将一切看在眼中，仍然笑意盈盈，实则心里一沉。

        宪行患微微皱眉，也在姜昭的吩咐声中落座。坐下后，又再度恳求：“殿下如果不愿意告知，某也不强求。殿下适才问某可有所需，此寂寞，臣惯用的古琴在女大王帐中，可否请人送来，臣愿意为殿下弹琴，以娱殿下耳目。”

        宪行患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先是疑惑，紧跟着上恍然大悟，沉默一秒，立刻轻声解释：“将军请勿忧心，那琴是陛下……咳，乃是女大王所赠，走之前与案前吩咐我，要我日日弹奏，以思念……弹奏与殿下，只为聊表谢意。”

        彼时，他还还不敢肯定，到底是李沧裹挟了公主，野心阴谋挑唆，还是公主才是幕后之人，他只是执行命令。

        同样是天才，他有多擅长出谋划策，李沧就多擅长刀口饮血。大家都是专业的，只是专业的方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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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昭微微红了脸，扯了扯青年的衣摆，坐在一旁的青年便安静了。

        可现在看，很显然，他对公主言听计从。

        事后，李沧更是厚颜无耻，代表姜昭前来传递罚命令，宪行患看出他不介意趁机收割人命，反正不是他冀北人他也不心疼，只能立刻阻拦了暴怒的其他人，平静接受了禁闭的命令。

        在一旁盯着的李沧黑了脸，一张俊脸冷淡，眼神中浮现对宪行患的杀意，甚至在对方开口后就立刻反驳：“因为你没能约束军中众人，导致他们私相殴斗，这才被罚禁闭。殿下准许你留在帐中休息，且免除任何责罚，还令人对你的饮食起居多加照顾。你居然还敢提出要求，还要弹琴？是觉得竭也如公主般手段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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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跪坐下来。

        姜昭闻言不由好奇看向这位年轻的谋士，如果不是被姜霞提醒过要小心他，光看外表，还真的觉得他是温如水，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本想象不到他的危险，说不定还会很喜欢他。

        所谓军中纪律丧乱……乃是月前军中素来不和的两个营地打了起来，以至于发生兵乱，他派人前去镇压就刚好看到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在努力调解但无济于事。而不远是李沧站在帐篷边上，只出半截影，眼神漠然冷酷，见他看来便立刻消失不见了。要说这事儿和他没关系，那才是在骗鬼。

        他年少成名，麾下北军杀人如麻，擅长远奔奇袭，凶悍残暴，他却能到镇压全军，对他们如臂指使。他要是捣鬼，凭姜霞留下的这些人，本防不胜防。也只有姜霞和凉州军中极少数能人才能与之抗衡。宪行患在打仗这事儿上目前还算不上行家里手，先天矮他一。

        和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