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港著名歌手陈奕迅的一首歌,傅芷听过。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过空气
她这一生污浊不堪,卑微又肮脏,自黑暗中来,原本也该到黑暗中去,可幸好,这黑暗的人生里透进了一束光。
她抬看向他,看着他眉眼间温的笑意,眼眶终究还是一点点了。
“还有没有想听的歌?”
顾秉权坐在飘窗上,幽深的眸子垂着,专注的盯着手中的木吉他,用很温柔的声音给她唱着曲调悠长婉转的粤语歌曲。
她说好。
顾秉权修长的手指再度抚上琴弦,开始是一段轻缓的前奏。
听到他的声音,傅芷才陡然回过神来,“喜欢。”
是《我的宣言》。
她点点,说好。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无论未来日子翻起几多风雨紧握这个爱字贫富生死也好亦是极其愿意
顾秉权试了一下琴音,又抬起问她:“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也许多年以后,他们都会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今时这个地方的陈设和环境,以及今日的天气,都会在记忆中逐渐模糊淡化,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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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不为此动容。
窗外的雨势又小了些,瓢泼大雨变成了细细密密的雨丝,水声潺潺,温柔而缱绻。
不会忘记她迎视着他的目光,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答应了他的请求。
令我鞭策自己反省几多次艰苦也要为你坚持
男人垂着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吉他的琴弦,低眉敛目的样子,致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
份也是时候期待变化恩准我用承诺除掉牵挂
可是为了她,他甘愿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只为了将这最温柔的一面留给她。
他本应是神坛之上的男人,大权在握,高高在上。
她这样份的人,其实是从来没想过结婚的。
……
最后一个音调落下,顾秉权将吉他放到一旁。
“你还会唱什么……”傅芷感觉心口的温度,心脏动的频率也变得很乱。
傅芷心温热,哭着扬起了一抹笑,继而缓缓开口:“好啊。”
她想,她应该会很爱很爱这个在清溪镇的民宿里为她弹吉他唱歌的男人。
顾秉权想了想,又用低低的声音问她:“那我给你唱《明年今日》?”
但她会永远记得,在这个雨天,顾秉权曾如此用心的陪过她、哄过她。
他放下吉他,温柔地问她:“喜欢吗?”
在有生之年能遇见他,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
从此以后,与他共度一生的请求。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顾秉权握住她搂在自己腰间的小手,“阿芷。”
傅芷坐到他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脑子里反反复复,不断的循环着他方才唱的那一句歌词。
在一腔真情面前,她所看重的权势、金钱、名利,好像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顾秉权松了口气。
她说完后,很快就听到了歌曲悦耳的前奏。
他唱第二首的时候,声音明显比一首更温柔低哑了些,带出缠绵的意味。
结婚。
赠你一吻或许容易唯独你是那么特殊
在四月的南城,他们被暴雨困在这座清澈干净的小镇里,在连门都出不去的泼天雨势下,好像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们……”他顿了顿,似乎对于后面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沉默了好久,才又缓慢的说下去,“我们结婚吧,好吗?”
共你历年寻新鲜吃尽风沙厮守到老亦毫不惊讶
弹完一首曲子,顾秉权抬看向她,却发现傅芷好像有些失神。
他唱得很认真,也很动人。
她没有拒绝。
他忍不住想,等几十年过后,自己老得走不动路了,糊涂到把一切都忘了,也绝不会忘记今天,傅芷说过的这一个字。
没有给你什么奇遇还是庆幸有种自然
俗世想动摇我我怕什么听清楚同生与死好吗
“嗯?”
听着这两个字,傅芷突然就有些鼻酸。
顾秉权,这个原本站在光明中一尘不染的男人,不嫌她的污浊,亲手将她从泥泞中拉了出来。
……
可因为他们不是独自一人,还互相守在彼此边,一切又都那么有意义。
即使你不爱亦不需要分开
她想,这句词多么符合自己。
只知是时候拿着鲜花偏不信万人面前跪不下
傅芷双手托着下巴,“都行,你会什么弹什么就好。”
傅芷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会有比立于权势之巅俯瞰众生更动人的时刻。
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或者我已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