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乾在调任前往邵阳的中转驿站中停留的日子里，得知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他年轻时颇为欣赏的一个人，听说几年前行事张扬惹了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被废了眼毒哑了嗓子。如今沦落在此城镇，邻里的人不知dao他的来历姓名，他也就成了一个无名的任人可欺的叫花子。

        远离中枢的边境小县城缺乏guan理，混混当街滋事扰民，令本就因为连绵的战事而生活艰难的老百姓苦不堪言。燕乾在此chu1驻军的时候，施威打压了当地带tou自封地tou蛇的那批无业游民，整顿了一下风气。

        军队似乎给沉寂的城镇带来了些许活力，镇上往来的人多了起来，沿街的店铺也重新开张。于是某一天，燕乾在同僚的陪同下巡视，偶尔的就撞见了那人沿街行乞的shen影。

        与想象中武功被废后颓废如行尸走肉的样子不同，那人跟他记忆中的并没有太大差别。依旧是披着那shen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赭土色宽袍，微乱的长发没有扎起，只是用着一gen结璎的绳子束额。

        他宽大的袖袍下，手持着一gen不知哪里新折的带着泥的桃花枝，用以行走时探路。虽然行走的速度比常人慢上许多，但是步伐沉稳，脚下扎实，并不踉跄，看起来是已经在这近地摸索久了。

        燕乾看向那人的正脸。那人眼前dai着云幕遮，lou出的下半张脸比印象里的要削瘦些。看起来这些年的悲惨境地，并非没有在他shen上留下半分痕迹。

        燕乾跟着他走了几十步路出去，看着他在一chu1dong桥旁阴凉角落席地坐下，摆出一个破窟窿竹篓，里面零散装着些见底的吊钱。

        路过偶有行人往他那竹篓丢点文钱，但更多人对其熟视无睹。燕乾不知抱着何种心情，远远地看了片刻，才转shen离开。

        后来一连几天燕乾都能看到那个叫花子在dong桥旁角落行乞，那里似乎是他的固定点。

        时值春夏换季，偶尔有霏霏细雨。燕乾原以为不会在这种天气看到那人，没想到在dong桥下还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shen影。

        叫花子dai着一ding看起来是自己编制的cu糙雨笠，也不穿蓑衣，任由shen上浸着细雨。宽松的衣袍沾了水变得贴紧shenti，洇着叫花子xiong膛前白亮结实的肌肉，跟蛰伏在半边xiong膛，大片的蛟龙刺青。

        他正用不知dao哪里掰来的桃花枝条刮着自己鞋履上沾到的shi泥。下雨天来往人迹罕至，那破窟窿竹篓不得开张，叫花子就伸手缓缓掏着里面的铜钱，偶尔翻到几块顽pi孩子丢进去的石粒。

        掏完了那几个子，叫花子起shen往城镇中心走去，那gen沾了泥的探路用的桃花枝条也不要了，一边数着钱一边淌着雨水缓慢地走着。

        燕乾提着怀中的一吊文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结果看到那叫花子拿着仅有的几文钱去酒铺买了一小壶酒。

        那一刻，燕乾倏地意识到，这人确实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没错。

        他心情好像随着这个想法变得轻快了些，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没有掩盖好自己的脚步声。再跟着那边淋着雨边饮酒的叫花子走了一程路后，对方突然站定了shen。

        他许是听到了燕乾足履踏在泥水里的声音了，虽然被雨声遮盖了大bu分声音，但眼盲之人大多耳力更加灵min一些。

        燕乾想要上前几步，却撇到叫花子绷紧的tui，他立即意识到了——对方要逃。在面对不知名的跟踪，叫花子第一反应是想要逃离，但这却引起了燕乾zuo出了他本不该会zuo的事情。

        都是因为对方想逃，燕乾下意识地追上去，压制住叫花子的手臂。他shen上穿着的是值岗后来不及换掉的沉重甲胄，擒住赤手空拳的对方的力dao几乎是压倒xing的。

        燕乾将他几乎是拖拽着拉进了一chu1避雨的细巷中，期间叫花子一直踢蹬挣扎着，连雨笠都在挣脱间甩落在了地上。燕乾先是去捂掐叫花子的口鼻，又去将对方的双手勒在shen后，见怎么也压制不住叫花子的挣扎，终于压抑不住哑声呵喊dao：“别动！”

        叫花子的shenti一颤，挣扎的动作也停顿了，随机更加剧烈地挣动了起来，几乎让燕乾压制不住。

        燕乾花了不少力气，终于将他bi1到巷子末路。他摸到怀中那一串冷ying的铜钱，脑中猛然一木，随机不假思考地脱口而出：“我给你钱！”

        “别动了……！我会给你钱的！”燕乾边狠声，边毫无章法地去拽跪坐在地上的叫花子的tou发，扯着抬起他的脸。

        他呼xi急促得不自然，心也tiao动得极快。那串钱本来是想要送给叫花子，接济一下对方，可是为何——为何，燕乾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失控至此，只知dao某一步迈了出去，像是放出去了一条失控的毒蛇，一下下刺着他心touruan肉。

        他也无法回tou了。

        在喊出那句话后，叫花子渐渐停了挣扎，不知是因为被他这句荒唐话震惊到，还是既知自己无力逃脱。燕乾掐着他的脸颊，手指用力的插进对方的口齿间，扳开对方的双chun，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