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男人又来找他,带着酒气,脸和眼睛都是红的。曹丕又在床上喊了一声爸爸,男人后面绞得更紧,直接了出来。事后,曹丕替男人撩起汗的额发,冷冷地问他。
他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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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听了,有点意料之中的震惊。他知男人份不一般,但没想过会这么不一般。又觉得男人讲得有些多了,多得他脑袋好像也叫人劈开了一样疼。
我不要当你的儿子,我要当你的…
曹丕隐约地知自己是没法获得爱的,多作为某个人的替得到一些爱的残影。他自己也只是把男人当一个残影而已。但他不去想也不愿想,小心翼翼,以为就能把那些浮光掠影给留在手心里。但有时想想也会觉得好笑,原来对陌生人付出爱意竟然这么轻而易举么。
曹丕说你到底是想让我当你儿子,还是把我当了你的儿子。
语气很不好,可曹丕知自己其实是很卑微地在乞求。
戚戚,但下动作是不停。男人被插得呜咽一声,作势要掐他脖子的手也只搭在他肩上。半晌才趁着快感的余韵,仔细把曹丕的脸看了又看,才开脱似的说果然是很像。又哼哼唧唧地说你胆子可真是不小,今日好好干就饶你不死。
我只想你把我当个男人对待。会真心爱你,有血有肉,能哭能笑的男人。
这次之后就是杳无音讯。男人不再找他,或许是在理这件事。曹丕只听人说几个堂口被端掉,内火并什么的。他也没资格关心或者插手这些事,只是每天都买报纸,翻了一遍看不到男人的照片,于是也安心。
曹丕怔愣住。
这便是初见。又黏腻。
他说,最后两个字被咽回去,只在腹中百转千回。
曹丕昂着,不肯跪。看着一个熟悉的影走进来,说着“那就把打断“。
曹丕愣了许久,倒也没像旁人那样说些节哀的客套话。
男人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了一下答,那应该是很疼的。转而又说,你爸爸比我强些,好歹你还能好好儿地在这和我说话,今天多卖点劲,最好把我干得哭出来,听到没有。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曹丕发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变掉了。
奈何一副爽到升天的样子,话语里半分可信度也没有,只想让人把这张嘴烂。
本来死的应该是我,但他今天非要跟着我出来,给我挡了一刀,脑袋都叫人劈开了。后面的人看到我逃掉,就拿他出气。我还能看见的时候他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天曹丕刚放学就被黑衣人请去喝茶了。带到曹家老宅强行认祖归宗。
传闻中的父亲派人来找他,要他认祖归宗。他给回绝了,冷冷的,说十八年不认现在也没什么必要相认。
后来曹丕想,觉得那天的天气和巧合是不是一种注定。
原来不是对陌生人付出爱意很容易。
带着一点慈爱和疯狂的、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男人对他变得更好。本来只是随叫随到的炮友关系,男人叫他,于是他就到。但某次的温存时间聊了天,曹丕不痛不地提了下自己传说中的父亲,男人也混混地提了下自己的儿子。在这之后男人慢慢地会给他带礼物,通常是男孩子都会喜欢的,乐高,篮球,球鞋,板,少年漫。曹丕于是也收下这些一看就很不走心的礼物,开心之余却很难过:他并不热爱这些。
曹丕不置可否。
带着一点吝啬的哀伤。
一路蒙着眼,此刻被放出来,日光亮得照眼。
就不是陌生人。
话是传回去了。只是母亲很担忧,偶尔劝他还是不要忤逆这个父亲的好。
男人没说话,只是看他,伸手摸他的脸,说我儿子今天死掉了。
曹丕轻声说,那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