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渊立即起,就怕慢了一刻薛燕歌改变心意反悔,近来饮酒过量,起时全像绑满石块般沉重,四肢极度不协调,撞散桌面瓜果盘,打碎酒盏,踏过酒盏碎片踉跄跪倒在薛燕歌面前,扶着她的膝盖,扬声指责自己每桩罪孽,又说他是如何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能骂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薛燕歌莺啼般嘹亮的声音回,“但如前所述,我为厉朝江山社稷所忧,还请诸位见证,薛燕歌在此立下毒誓,往后余生永不与厉沉渊再有所牵扯,若有违誓永生不得好死!”
薛燕歌半垂眸,看见他那面如死灰的表情,甚感满意。
薛燕歌不是圣人也有自己的报复心,看他还存着一丝希望,再想以前受的委屈,满肚子坏水又起,向着厉沉渊和蔼说:“先前不是说要给我下跪,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下跪忏悔,指不定我心情好会考虑一下。”
如今薛燕歌更确定自己并非他的“妻子”,而是他豢养的金丝雀,用最好的金丝绫罗点缀铁笼,各式珍奇宝物献上蒙骗笼中人。
薛燕歌挑起厉沉渊的下巴,指尖温柔拂过他的侧脸,薛燕歌仔细欣赏他这满怀信心的脸,兴许在他的想象中,这番剖心剖肺的言论已经感到动她。
厉沉渊有他的难,薛燕歌亦有自己的立场。
今日可谓一波三折,看尽所有奇观,尤其是那平日喜怒不行于色的残忍帝王,竟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作践自己,更是乞讨似哀求原谅。
然后她轻易地推开厉沉渊,站直了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宣布,“诸位爱卿,这么多年不办选秀,可不是因为本善妒,而是因为皇上爱惨本,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忘记作为皇上开枝散叶的责任,色令昏君,本深有所感。”
薛燕歌给过他好聚好散的机会,但他选择强留撕破脸面,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本担心以后妹妹们入,皇上会抵不过色只专本,作为薛家人本不忍皇上继续昏庸,经过再三考虑之后,特意向皇上要来和离书,只等五月打理完一切就要自请离,如今皇上这番作态只是后悔,哀求本改变心意。”薛燕歌一扬袖摆,向众人展示那封和离书。
最后他抓着裙摆,哽咽说:“我知错了,以后都不会了,请你愿谅如此愚笨不知感恩的我好吗?”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不怎么交心,各藏心事,薛燕歌问起,他只说会理好,那时薛燕歌自以为厉沉渊是不想让她心,独自感动许久。
厉沉渊松开手,无焦距瞳孔中有了光亮,以为是自己幻听,他小心翼翼再向薛燕歌确认。
杀人诛心只差最后一剑。
再场许多官员是见过厉沉渊上任后肃清朝廷诛杀贪官舞弊,眼睁睁看着同僚一个个净鲜血拖至殿外,下朝时还活着的人靠着白石阶梯左右两侧走,全因中间有条用人命拖出的血河,至今仍能看到浅淡的血色。
薛燕歌怀揣着笑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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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由,但他最后却只说“闹够了”。
薛燕歌点,“嗯,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