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没有他,你会由亲生父母养大,你会过得比现在更幸福。”
程砚知dao她想zuo什么,也知dao她在为难什么。
十二年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江时倾如若想要为自己的父母讨回公dao,那这就是江世谦的死局。
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需要有个人支持她,告诉她想查明真相是对的,给自己父母一个交代没有错。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dao的真相,当时我想过告诉你,又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程砚反握住她的手,语带歉意,“抱歉,我不该瞒着你的。”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dao你是为我好。”江时倾眉眼低垂,“早晚都要知dao的事罢了,就算晚点说,痛苦也并不能减轻分毫。”
江惟照所谓的为她好,不过是为自己卑劣的行径找一个借口罢了。
至于程砚,或许他zuo的事确实没有那么周全,但她相信,他是真的有为她考虑过。
江时倾想到这,释然的笑笑,“其实这样也好,真相揭穿虽然残忍,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嗯?”
“这六年里,我一直chu1于极端的矛盾中,一方面厌烦他们对我的利用,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忘恩负义。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痛恨他们了。”
她再也不用认贼作父,再也不用活在良心的谴责里。
所以,是好事。
“对,是好事。”程砚顺着她的话讲,摸到她的小手冰凉,应该是在窗边chui了太久冷风的缘故。
他心疼的要命,还是将她抱回了卧室。
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后,又拉过被子盖好,“倾倾,那你接下来打算zuo什么?”
“调查证据,然后把证据交给警方,彻查当年的车祸。”
“好,”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几乎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下来,“我帮你。”
江时倾全shen都缩在被子里,只lou出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她的母亲是混血儿,这是她遗传的最像的一个地方,她喊他的名字,很严谨的语气:“程砚。”
“嗯。”
“江家在澜城的gen基稳固如山,虽然你已经今非昔比,可真要鱼死网破,你也无法全shen而退,我要趟这趟浑水是因为受害者是我的血亲,你其实没有必要……”
程砚没有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严谨认真的语气,每个字都诚意十足:“倾倾,你忘了么,程家是因何落败的,我父亲又是因何去世的。”
话音落下,江时倾脸色一白。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
纵使他父亲不是直接被江世谦买凶杀死,但后者终究也是最直接的凶手。
江世谦造下的孽,又何止一桩一件。
“就算没有这层原因,他们既是你的父母,那自然也是我的亲人。”程砚亲亲她的额tou,眼中有明显的chong溺,“有我为你撑腰,你可以zuo任何事,好的、坏的、dao德之外的、教条之下的,只要你想zuo。”
他这个人没什么dao德标准,江时倾就是他的标准。
她要放火,他就帮她浇油;她要杀人,他就帮她埋尸,何况她只是区区的伸张正义、寻求公dao。
江时倾紧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从其中看出半分虚假。
后来过了很久,她才慢慢从被子里伸出两条手臂,示意他抱抱自己。
程砚俯下shen,双臂用力抱紧她,听到她又附在自己耳边轻轻喊自己的名字。
她说程砚,谢谢你。
“然后呢?”男人咬着她的嘴角,起了点逗弄的心思,“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江时倾顿了顿,然后别开了脸,用轻到不能再轻的语气说完了下半句:“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如程砚一般的人,默默守着一份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的感情,等了她整整六年。
世间的浮华绮丽于他而言皆是虚妄,唯有江时倾,是他宁死也不肯放手的执着。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他那么爱她,所以,从此以后她也要好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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